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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紫慕當晚渾渾噩噩地睡到凌晨五點,被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吵醒。整個晚上她都陷入一個極其混亂的夢裡,夢裡,她在前世今生之間穿梭來去,經歷的都是痛苦不堪,那種心痛的感覺像是要將她窒息。
她接起電話的時候渾身都還冒著涔涔的冷汗。
“喂?”她的聲音自己聽著都覺得粗噶不堪。
“我是李威。”聽筒那邊傳來一個沉穩而落魄的聲音。
“恩。怎麼了?”她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五點過三分。
“我們早上醒來,不見了安城歌……”
“他會不會是醒了想回家去,所以自己走掉了呢?”
“他……給你留了個字條。”
李威的話像是一顆炸彈,在王紫慕腦海裡投放下去,激起轟鳴巨響。
“他……他說什麼了?”王紫慕的懼意達到最高點。
“你還是自己來看吧……”那些話由他念出來實在不合適。
“到費大叔的公寓來麼?”
“是的。我們等你。路上小心。”
王紫慕心裡疑惑不解,正好此時學校放寒假,王馳已經回鄉下去陪爸媽準備過年,所以她可以不需要有後顧之憂地簡單梳洗一下就出門了。
深冬的早晨特別冷,她走在凌晨無人的大街上,薄霧籠罩下來,她如同闖進迷霧沼澤的愛麗絲。
這麼早,她打不到車,一路步行到了費斯藍的公寓,那裡透出暈黃的光線,在薄霧裡給人朦朧的印象。
她輕輕一推,費斯藍公寓的大門便自動開啟了,她看見李威跟費斯藍正襟危坐在客廳裡,是專等著她來的。
“來了?”李威竟然顯得有點侷促地站起來招呼了她,這使她覺得很驚奇,即使是在她拒絕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侷促表情。
費斯藍倒還保持了以往那熱忱的老氣態度,可是她最關心的還是安城歌留下的那張字條。
“字條在哪裡?”她不知道是他們誰在保管,所以同時望著他們兩人問道。
“在餐桌上。”費斯藍回道。
“丫頭,你看完不要太激動。”李威想著想著,還是說了這樣一句。
王紫慕心裡突突地跳動著,她已經意識到了即將發生什麼事情,可她還是不肯相信安城歌竟然就要這樣拋下她走了……
“我不會的。”她艱澀地回道,然後卻十分急促地走向那張餐桌。
“我們昨晚真該將他送回去的……”費斯藍低喃道,如果是在她眼皮底下走掉的,他們至少不用這樣內疚吧?
可安城歌其實並沒醉吧?他是在喝酒的過程中就計劃好了的。所以他堅持不回去那個家。
那張用白色的便籤紙寫的字條拿在手裡彷佛有幾十斤重,王紫慕跌坐到餐桌邊上那張椅子裡,眼淚順著面頰滑落下來,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不忍心責怪安城歌或者旁的誰。
他寫的那些話一直如同煙霧一樣縈繞在她的耳畔。
他寫:親愛的慕,對不起。我是個沒有勇氣面對現實的懦夫。我終於發現自己是個多麼脆弱的小動物,我急需要找一個無人知曉的洞穴療傷,我不想看見任何人。只是,我只是暫時走開一段時間,想要冷靜一段時間,這個世界太令我失望了。我不在這裡的時候,我請李威與費斯藍照顧你。其實我看得出,他們都是中意你的男子,而他們任何一個都比我優秀,比我堅強勇敢……我並沒有要將你推銷給他們的意思,只是——我怕,要是我回不來的話,我應該為你找一個愛惜你的人相伴。
在我們臥室的床頭櫃裡,我給你留下了一張卡,那裡面有我外婆留給我遺產,還有我自己出外讀書打工掙的錢,我怕我不能陪你實現那個咖啡館的夢想,所以只能盡這一點微薄的力了。原諒我。
抱歉,我連你也拋下了。可是,那並不代表我不愛你了。我很愛很愛你,比你能想得到的還要多。
永遠愛你的:安城歌。
她突然很奇怪地冷笑了一聲,說什麼愛,愛的話,他就不會這樣不辭而別了。可是,若是她換作他,她又會選擇怎樣呢?有時候,她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瞭解安城歌。
“姑娘啊,你別傷心了。我們一定會盡力去找他的。”費斯藍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去找他。你們也該知道他並不想見我們。我沒事,我挺好的。既然他選擇離開一個人生活,那我尊重他的選擇。”
“丫頭,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李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