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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剛用完膳，巖雲站在荷花池邊，欣賞著荷花，那輕盈的雪花打落在水面上，泛起了圈圈的漣漪，荷花上蜿蜒曲折的長橋上，掛著幾盞燈籠，亭子裡也那豔紅色燈籠照應出妖豔的光芒、映襯在巖雲的臉上，卻將他的神情襯得柔和了一些。“你那位朋友，為何總是不出房門？”巖雲手裡端著一碗茶，他輕輕地喝了一口，他把茶杯放在扶手上，那硃紅色圍欄被籠罩在豔紅色的光線中，顯得更加的亮眼。

“他不方便出來。”

“又不是女人，有何不便？”巖雲側過頭看向跡延，看到跡延眼簾顫了一下，他伸手替跡延弄下了肩頭的融雪，“柳風后日就到了，他聽說你在這裡，直接從青山趕來，到時你就可以感動的抱著他，說說你這幾年在外面有多苦，你看看清風會對你說什麼。”

“我不會裝可憐……”跡延說了實話，他不會把這些年的事情告訴清風。

“他若是知道你娶了妻子，你猜他還會不會要你？”巖雲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他不讓男人低著頭，要男人直視他的雙眸。

他和柳風沒什麼……

他解釋不清楚，他只好閉嘴不說話，可是他越是不說話，巖雲就越是以為他心虛……

跡延為了岔開話題，他還是老是的把九皇獸化的事情告訴了巖雲，他相信巖雲也不會對九皇有所威脅的，雖然這幾年他沒見過巖雲，但是巖雲的個性還是清楚的，只是他的脾氣捉摸不定，這次跡延再次見到巖雲，他倒是覺得經過了多年的歷練，與時間的沖刷，巖雲的性格變得比以前沉穩了許多。

“那你讓他最好別出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恩。”

跡延點點頭，他準備回房。

“師叔。”巖雲忽然叫住他，“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跡延停下腳步。

“你覺得你自己害死了你妻子，張府你不願意回去，你覺得對不起張府的人，青山你也回不了，這天下之大，沒你容身之處。”巖雲說出了男人的顧慮與想法，他看著男人，“難道你打算和九皇迴雪山，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

“我答應了九皇，要和他迴雪山。”只不過只是暫時的而已。

“計劃沒有變化快，我知道你是一個守承諾的人，只是有時候情況會局勢變換，你身在凡塵中，便要理世俗……”

“這個道理我知曉，只是我現在沒有別的去處，而且我也想去看看九皇的地方。”跡延說完之後，沒有聽到巖雲接話，他便繼續朝前走。

可剛走了沒幾步……

就聽到巖雲說：“師叔這些年，你在外面餐風露宿的時候，有沒有想起我。”他的聲音很淡，他轉過身看著跡延的背影。

他碰掉了茶杯。

跡延緊張的轉過頭，看到茶杯碎在巖雲的腳邊，巖雲身形一晃，就出現在他眼前，跡延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巖雲靠他很近……

他只能屏住呼吸，看著近在咫尺的巖雲。

“回答我。”

跡延猶豫了很久，才擠出一個字：“有……”他有想過，只是她不能回青山，想也沒有，再加上巖雲那麼討厭他。

若是曾經，他萬萬不敢說出口……

只是現在，他既不是青山的人，也不是積雲觀的掌門，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他有權利，有資格，有選擇的回答了巖雲。

他沒有選擇隱瞞，他很坦率，他很真誠。

他的確有想過，跡延不想說謊。

“那你告訴我，那你又為何想我？”巖雲淡淡的問，他盯著跡延，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瑕疵，還是和以前一樣完美。

“因為……”跡延退後一步，他很沒底氣的表示，“因為你是我師侄……”他猶豫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這彷彿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巖雲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跡延也沒在意，他早知道巖雲會是這種態度，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他不敢……

之後幾日，吃飯的時候，巖雲不與他交談，柳風始終都沒有出現，跡延知道柳風根本就不會來，若是巖雲用他來要挾柳風給他劍譜，柳風根本就不會理睬巖雲，柳風也不會用劍譜來換他的，當初他離開青山之前，給了柳風七層的功力，自己留了三層，之後全部給了佛降。

那時候……

他記得那時候巖雲經常說——

“師叔，你覺得柳風長得好看嗎？”

“好看……”

“那我好看嗎？還是柳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