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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曉微紅了臉,凝視著他的俊臉,輕輕地道。她即使堅持自己是對的,但也知道讓唐學政這樣的人對別人如此妥協是要拉下多大的面子。
唐學政的喉頭動了一下,手下一緊,默默地發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了醫院大門,符曉便道:“你把我送到計程車上,我自己回家去好了。”他不是被催得要趕回上海嗎?憶起他為了她這麼匆忙地趕回來,她的心裡不由油生起一種溫暖的感覺。
“沒什麼比你重要。”唐學政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而且你剛剛才受了刺激,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
“我現在沒事了……”其實在他回來抱緊她的那一刻,她就覺得一顆心落回了原處。
“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麼跟莫於非一起碰上了齊家的人。”
“昨天星期六,莫於非也在山上住,說帶我去吃老字號的豆漿油條,然後我們走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衚衕裡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幾個男人,對著我們就掏了槍。我真被嚇住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男人向我撲來,多虧了莫於非把我拉遠了,可是卻害了他……”
唐學政只隨便一想就把整件事弄明白了,齊家以為是莫於非下的黑手,在被盯緊了的時候還是派出了幾個人去抓莫於非,不料他身邊也暗藏保鏢,於是他們就想抓住符曉當人質。沒想到,莫於非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救了她……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你提醒得真對,如果我一個人去的話,真不知道會引起什麼誤會。”今天在醫院都已經讓他的朋友誤會了。
唐學政勾唇淡淡一笑,沒有作聲。
可能,已經不是什麼誤會了。
回到家中,唐學政攬著她上樓,堅持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只是一到房間裡,他竟發現一個大皮箱扎眼地擺在衣櫃旁,裡面堆放著許多女士衣物,像是有人在收拾行李。
“你在做什麼?”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一絲緊繃。
“哦,我想把冬天的衣服先收起來。”符曉輕描淡寫地回答。其實這是她心情低落時的一種表現,她做不了其他工作,只能試圖透過這種不用動腦子的活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唐學政上前,銳利的眼掃了一遍行李箱,勾起一件夏天的短袖,“這是什麼?”
符曉看一眼,“拿錯了,幫我放到櫃子裡去吧。”說完她轉身進了盥洗室,決定洗把臉清醒一下。
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唐學政的心情不若他面上的淡然。是真拿錯了,還是本來就想放進去的?他第一次懷疑起符曉的話來。
自聽聞了真相至今,他一直心煩意亂,坐在辦公室冷靜了許久,居然也不知想了些什麼。然後接到王小川的電話聽聞符曉與莫於非遭齊家圍堵受傷的訊息,緊接著又明瞭莫於非對符曉不同尋常的感覺,該死的他居然莫名地自卑起來。
他唐學政居然會自卑!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並非覺得比不上任何人,而是莫名其妙地該死地強烈地認為符曉不可能會愛上他!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他是撞死她父母的兇手,害她這十多年來一人艱難走過,然後她竟然嫁給了他,他不但不懂珍惜,還因為自負與無聊的尊嚴面子去責備她,冷落她,莫於非都能照顧心情不好的她,寧願自己受傷也救下她,他卻遠在上海一無所知!
即使符曉愛過他,經歷過這些,她是否也會改變心意?
他第一次不確定了。
唐學政抓緊手中的衣物,一波波的負面情緒在體內洶湧,她究竟是單純地整理衣物,還是其實是打算離開?
他厭惡自己竟像個女人站在這兒妄自猜測,但他竟也一步也踏不出去。他不敢去追問,甚至不敢向她懺悔十年前的自己犯的錯。因為只怕一出口,自己將被無止境的愧疚與害怕淹沒。他怕她會終於發現自己是個劊子手,而不堪忍受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之下。
如果她要他放她走……他是否會因為愧疚而答應她一切要求?
他會。
可是,他不能。
在瞭解了所有實情之後,他只發現自己更加愛她。愛這個十年之前赦免了他的罪的小姑娘,愛這個十年之後瞞著實情嫁給他的小女人!
雖然只是從肖淺淺那裡聽了一些片面之詞,但以他對她的瞭解,與老爺子、父親母親甚至於莫於非的態度就能窺視到整個事情的全貌,她當初以一顆純良之心放過了未成年的肇事者,現在依舊以那顆不變的純淨之心原諒他曾犯下的罪,並且還決定將那件事瞞到底,以一種平等的態度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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