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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為來到茶水鋪前,道:“老婆婆,給我來一杯茶。”說著掏出錠最大的銀子,放到了老嫗的面前。那老嫗從茶壺中倒出一碗水來,水已沒有一絲熱氣,幾片焦黃的茶葉在碗裡打著轉。李無為想:也許我是她第一個顧客吧……
他從那老嫗顫抖的手中接過了這碗水,其實他並不渴,就算渴了他也只會喝腰間葫蘆裡的酒,但他還是決定要喝光這碗水,而且要裝出三天未碰到水的樣子來。
多麼可憐的老人哪!或許她早已失去了丈夫,又被兒女拋棄了,每天只能靠賣幾碗茶水極其微薄的收入勉強度日,或許她早已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愛、對未來的期盼,她只是默默地等著,等著死神的降臨。世上還有多少這樣可憐的老人呢?她們需要關懷,她們需要救助,可惜她們得到的只有冰冷的目光、惡毒的語言。李無為的心裡充滿了憐憫,還有淡淡的悲哀,他的眼淚幾乎就要流下來了。
他手中的碗剛觸及嘴唇,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老婆婆,這附近有市鎮嗎?我想找一個客棧過夜。”
那老嫗用極含糊的語調道:“五里外便是董鎮,那裡有大的客棧。”
李無為望了下天色,道:“老婆婆,天色已不早了,不會再有客人來了,我幫你把板凳茶壺送回家吧!”
那老嫗一臉漠然道:“客官喝了茶就上路吧,老婆子的家要翻過那座山呢!”
李無為望了眼遠處那起伏的山嶺,又看了眼白髮蒼蒼的老嫗,似乎有些發愣。他忽然用手揉了揉鼻子,道:“什麼花?這麼香!”
那老嫗也似乎一愣,迷惑地道:“這荒山野地的,哪來的花?”
李無為苦笑道:“在下的鼻子有些奇怪,經常能聞到一些不該聞到的東西。”
他忽然把手中的茶水倒回到茶壺中,道:“老婆婆,其實我並不口渴,還是別浪費了這茶。你弄這茶很不容易哪!”然後他又拿起那錠銀子,道:“我既然沒喝你的茶,你當然也不會收我的銀子。我知道你們買賣人是最講究信用的。”說完他居然向那老嫗擠了擠眼。那老嫗吃驚地看著他,好象碰到了鬼一樣。
李無為飛身上馬,揚鞭急馳而去,一邊大笑不止。那老嫗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倏地站起來,“咚”地一聲,將茶壺踢出老遠。
***
五里外,果然有一處市鎮。市鎮不大,一條碎石鋪成的街,兩邊是一些店。店門半開半閉,生意甚是冷清。除了衣衫襤褸的乞丐在街頭徘徊,幾乎很少見到行人。酒店裡倒是燈火輝煌,一些衣著華麗的人已在擁紅倚翠,飲酒划拳了。濃郁的酒香和噴香的菜味飄出店外,引得乞丐伸長了脖子,涎液流到胸脯上,但望著店門口虎視眈眈的惡狗,他們卻說什麼也不敢靠近半步。唉,人與人之間,差別真是很大。
李無為在街上轉了圈,終於找了間略微乾淨一點的客棧。他把馬交給夥計,讓他好生餵養,給了他一小塊碎銀,那夥計歡天喜地去了。李無為見天色漸晚,便了了客棧,準備找家酒店用飯。走了十幾步,便看見一家裝飾得極華麗的酒樓,裡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幾乎已坐滿了人。李無為望了眼店內,只見裡面盡是些大腹便便之徒,喝得紅光滿面,象新鮮的豬肝一樣,還不時伸出戴滿戒指的手,引來一片豔羨的目光。李無為正要離開,店內突然衝出名賬房模樣的人,朝他吼道:“臭小子,腰裡沒幾個錢,也敢上這地方來?這是你來的地方嗎?還不快滾!”
李無為見他來勢洶洶,出言不遜,不覺有氣,冷笑道:“這酒樓難道不是給人飲酒吃飯的嗎?憑什麼我就不能來?”
那人打量了他一番,滿臉嘲諷地道:“這是老爺們來的地方,象你這種窮酸丁,只配到路邊小攤上去吃!”
李無為不怒反笑,道:“閣下好眼力,你怎麼知道我是個窮酸丁?”
那人皺著眉道:“瞧你一身破舊衣服,還掛把劍附庸風雅,一看便知是個身無長物的窮光蛋,我當了十幾年帳房,閱人無數,還看不透你嗎?”
李無為本不想進這家酒樓,此時見這賬房如此勢利,心裡不覺動了氣,抬腳便往裡走。門內竄出條大狼狗來,吐著血紅的舌頭,露出森森白牙,兇狠地向李無為撲來,身後傳來那帳房幸災樂禍的聲音:“大黃,咬他!”
李無為豈能讓它咬到,身影一晃,已到了狗的屁股後,然後一腳踢去,那狗便飛了出去,正好和那帳房撞個滿懷。那帳房見驀地飛來一龐然大物,不由自主便用手去擋,那狗被踢得暈乎乎,見有人敢擋它,大怒之下一口咬去,那帳房頓時鬼哭狼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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