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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李無為回想一起走過的日子,雖然充滿了艱辛坎坷,卻有一種溫暖充溢在心間。在洛陽初次見面時,她還小,漂亮得就象精緻的瓷娃娃,令人十二分的愛憐。所以一見刀紅青心存歹意,他便毫不猶豫挺身而出,而年少的她,居然扭股糖般纏著要跟他走;創立自然盟的艱辛,就是三天三夜也訴不完,那段灰暗的日子裡,若不是身邊有一個如花解語、如玉生香的她,他真不知有沒有勇氣面對那麼多的挫折;她提來了大筆大筆的銀子,扭轉了自然盟建立之初捉襟見肘的困窘局面,她還轉授給他一套奇妙的棍法,使他的武功收益非少;她對他和自然盟都是真心誠意的,從來不要求有任何回報,無論誰身邊有一個她,都會感到十分慶幸和滿足的。
他一直感激著她,也一直喜歡著她,但他不知道這是男女之愛,還是兄妹之憐。當然在創業伊始階段,他也沒有心思考慮這事,男子漢當以事業為重,怎能沉湎於愛河,充當裙衩的奴隸呢?後來他遇到了燕自憐,他們一見鍾情,愛意萌發,他發現這就是他尋覓的愛了,他為之沉迷,但一旦南荷不在了,他又象少了什麼,他漸漸才認識到,他也少不了這份愛,或許是及容易得到的緣故吧,他以前竟沒有多加註意。
她可是南宮世家的千金小姐哪,比王侯家的女兒更尊貴,但她卻隨著他出入草莽、遍歷江湖,從無半分怨言,一如活潑清純、無憂無慮的她。這樣的女孩,怎不讓人心動呢?想著自己眼裡只有燕自憐,未免冷落了她,心裡不由一陣愧疚。他恨不得立刻飛到南荷身邊,滿腔愛憐地撫慰她一番。
天上的一輪明月,漸漸化成一張清秀俏麗的臉來,她時而微笑,時而又現出幽怨來,流淌出的淚珠兒晶瑩透剔、熠熠發光,那淚水越變越大,又化作了一團月華。隱約中,似乎有人在輕輕地發笑。
李無為一驚神,從沉思中醍來,才發現虎子正瞄著他偷偷地笑。
然後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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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兄弟,也是極通水性的。”李無為忽然想起了展一笑。
虎子頓時感興趣了,道:“是自然盟的哪一位大俠?日後也能向他請教一二。”
李無為忍住笑道:“他是我的結義兄弟,名叫展一笑,個子還不及你肩高,天生的鬼精靈,極淘氣的,跟你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虎子笑道:“原來是位小師叔,那我下次可得留點神,免得被他捉弄了還不知道。”
李無為道:“他雖然精靈古怪,卻是極討人愛的,你和他相處一段時間,一定會打心眼裡喜歡他。”
他想了想,又道:“他雖是北方人,卻是自小在江南的水裡泡大的,長江那麼急的水,太湖更是一片浩淼,偏他都敢遊。他的水性算是好的了,但比起你來,還頗有不如。江南的河流,怎及得上黃河的磅礴氣勢?你是在驚濤駭浪中慣了的,自然要勝他一籌了。”
虎子見李無為誇他,也來了勁,有點自得地道:“師叔,不是虎子我誇口,若論起水裡功夫來,師父也得讓我三分,這也是他歲數大了的緣故。五六歲我便在黃河的浪濤中翻滾了,再大些,便跟著爹撒網打魚,或者幫人裝載貨物,沒有一天離得開水。師父見了我,對我說:‘這傻小子行,配做我‘黃河水鬼’的徒弟。’所以他才教了我許多水裡功夫。說句實話,黃河上這麼多的英雄豪傑,若論起水裡功夫來,都得說一聲‘虎子行’。師叔,你一定以為虎子是在說在騙你吧?”他的眼睛閃亮地盯著李無為,有點焦急,但卻無限真誠。
李無為含笑道:“這我信,堂堂‘黃河水鬼’的徒弟,水裡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青出於藍也不是稀罕事。不過,我那位展兄弟不光能水,劍法也高明得很,十來個壯漢也打不過他呢!”
虎子的臉頓時有些灰暗,他沮喪地道:“師父也教我練拳練棍,只是我怎麼也學不進,我真是太笨了。別人學一遍就會,我練十遍也不行,怪不得師父不高興,罵我榆木腦袋不開竅。唉,惹得師父生氣,我心裡真不好受。對了,師叔你本事這麼大,好歹教我幾招,也好讓師父高興高興。”
李無為正色地道:“你水性這麼好,那便足夠人羨的了。人只要有一技之長,便能立足於天地,若是凡事都要有一手,不免貪多嚼不爛,泯然眾人矣。自古以來未有全才傳於世的,而公冶長善鳥語,孟嘗客雞鳴狗盜,朱亥博浪沙一擊驚人神力,他們都是草莽中人,但有偏才,故千年以來未嘗湮沒。你有沒有聽說過‘梧鼠技窮’?”
虎子搖頭道:“我沒有讀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