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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際曾透露說：‘劍魔’已被他的父親打落萬丈懸崖。你們看這會不會是真的？”

楊林泉搖頭道：“上官鶴影還沒有這個能力。”

李無為道：“可是伯父剛才說……”

楊林泉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使些陰謀詭計，上官鶴影倒是能害得了歐陽，此人城府很深、極有心計，歐陽很可能會落入他佈下的陷阱，但若是真刀實槍地決戰，則決無這個可能，因為他們的武功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能力將對方擊落懸崖。”

葉滿林道：“他們兩個人，彷彿是天生的對頭，二十多年來一直明爭暗鬥不止，爭女人、比江湖地位、較武功……但誰也沒能讓對方服氣。我始終覺得兩人遲早會面對面大斗一場，直到其中有一人倒下。對了，這倒使我想起六七年前的一件事來。”

他想了想，道：“那年我應崆峒派幾位朋友之邀，去西北圍捕巨盜駱長嶺，也就是現在的魔教長老駱駝兒，回來時經過太行山，遇見了已故的兩廣武林領袖龍天應，也就是楊兄你的摯友。他告訴我近日將有一件轟動江湖的事發生，我問他什麼事時，他面有難色，說答應了人家不講的。我也沒為難他，只是暗中跟著想看個究竟。一路上發現了歐陽的形跡，他到哪兒都喜歡幹些行俠仗義的事，人又生得威武雄壯，很容意打聽到的。我當時很高興，因為我們江南一別已有好些年未遇到，我好想見他。可惜快到恆山時，我莫名其妙地跟‘槍王’大弟子諸葛心兒鬥了一場。他那時還年輕，對付他本不困難，可他用了些詭計將我阻了兩天，就因為這兩天，我再也沒能見到歐陽。”

楊林泉道：“天應兄既然適逢其會，應該知道點什麼，你為什麼不去問他呢？”

葉滿林道：“我原來是想去廣東一趟，但一來路途實在太遠，二來我練功也出現了點麻煩，三來我知道天應兄是個極重諾的人，他既然答應人家不講，我恐怕也問不到什麼，所以一直未能成行。隔了幾年，‘劍魔’失蹤一事弄得江湖上人心惶惶，我便想到了去見天應兄，可這時卻傳來天應兄暴斃的訊息，他是被曹不祥用毒害死的。”

楊林泉道：“諸葛心兒不會平白無故地阻截你，多半是柳風雲的授意，但柳風雲這麼做是為什麼？還有，曹不祥跟天應兄從沒見過面，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下毒害他？這一定是上官鶴影的授意。那時他稱霸武林的野心還未彰露，為什麼就急著要除掉龍天應？難道歐陽、上官、柳風雲、龍天應之間有什麼關係？”

他眼望蒼穹，喃喃自語道：“誰能告訴我這個答案？”

李無為忽然想起諸葛心兒的那個秘密，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呢？他們夫婦倆總不肯輕易講出來，他以前並不在意，現在倒有些後悔了，說不定真跟此事有莫大的聯絡。

***

如果你問一個江湖人，“披著人皮的狼”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會說：“‘披著人皮的狼’？你說那個神不知鬼不覺殺了西北銅駝鏢局的兩位副總鏢頭段驢唇和薛春蚓的那頭‘狼’？我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個非常神秘也十分可怕的人！”

若是你問“九重天”的一位教眾，“披著人皮的狼”到底是誰，他會很驚訝地說：“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只知道他是天尊面前的紅人，連黃堂主都要讓他三分，因為他確實是一個很有用的人，他最大的長處是——明明他做了一件大壞事，可就是沒人會懷疑到他。就象一隻披著人皮的狼，單論外表，誰會識得破他呢？總之，他是一個在天教極有地位、但知道他真面的人不會超過三個、每每在緊要關頭為天教立下大功的人。若問我他是誰，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現在堂上諸人——包括駱駝兒、牛先生在內——都充滿著好奇，他們雖然也不知道“披著人皮的狼”的真實身份，但他們明白，這人在天尊面前極受器重，而他在江湖上名聲絕不在長老、堂主們之下。他們都希望能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

一名灰衣人走了進來，他並沒有向坐在兩這的司徒白幕、皇甫綠茶等人看上一眼，而是徑直走向黃鬚兒。即使在黃鬚兒面前，他也只是點了點頭，叫了聲：“堂主。”

黃鬚兒站了起來，客氣地說了聲：“辛苦了。”

眾人都有些失望，因為這個他們急著想看到的人——“披著人皮的狼”，臉上帶著個黑套子，只露出兩隻眼睛，根本不能看清他的本來面目。

伏在堂外的南荷則心裡一動，因為這個人的背影她覺得有點熟，她肯定認識這個人，但記不起來她是在哪兒見過的。那人眼光微瞥間，似乎朝南荷的伏身之處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