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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不氣惱,道:“諸位想必都聽信了江湖上的謠言,錢多的人遭人忌恨,那也是尋常事。其實過老闆樂善好施,乃是最好不過的人,諸位若是不信,可到附近打聽一番,小老兒若有半句假話,你們儘可來砸我的茶水攤。”
眾人見他理直氣壯,倒也相信了七八分。有人道:“既有此等美事,我們何不前去看看?若是白跑一趟,也不過費些腳力,到時來找這老頭算帳便是,諒他也跑不掉。”眾人齊聲叫好,一擁而出,剎時走掉了大半。
那老頭冷笑著,眼裡神色變幻莫測。
對面那中年人忽道:“其中必有詐。”
李無為“哦”了聲,道:“願聞高見。”
中年人道:“別人不知道過十萬,我還不瞭解他?他是天下第一號吝嗇鬼,雖然家財萬貫,卻是一毛不拔,他平日裡也盡吃些鹹菜饅頭,過節時不過加點雞皮雞屁股,哪會大擺壽宴,請人喝酒?”
李無為失聲道:“天下竟有這等守財奴?”
中年人道:“過十萬身世隱秘,但武功高強卻是無疑,他斂資千萬,卻又永不知足,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李無為不由想起商四海來,興趣頓生,道:“兄臺可願陪我一同前往?”
中年人笑道:“我也正想去見識一下過十萬的五十壽宴。”
***
三人走了數里路,來到一個莊子前。
中年人道:“左近再無比它更大的莊子,想必就是過府了。”
定睛一看,三人吃驚不小。只見門上紅漆剝落,門楣上的匾已蒙了厚厚一層塵土,根本分辨不清上面的字。這分明是敗落戶的居所,又怎會是天下富商的府邸呢?
李無為嘆道:“為什麼越是有錢人,越是不捨得花錢?”
中年人道:“他們用盡心思賺來的錢,自然捨不得隨手亂花。只有暴發戶才會時時刻刻想著炫耀自己,而他們是永遠成不了天下數一數二的富豪的。”
李無為道:“縱有金山銀山,死後還不是黃土一堆?”
中年人道:“有的人嗜武,有的人好色,有的人貪財,人生種種,不一由足。別人或許覺得他們很傻,但於他們自己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快樂?斂資千萬,已不僅僅是為了花費,而是追求其中的樂趣,若是失去了這種樂趣,豈非很空虛?好比練武之人一朝功力全失,那他活著還有意義嗎?”
李無為笑道:“齊兄對過十萬倒是很瞭解,你們若不是至交,便是死敵了。”
中年人道:“此話怎講?”
李無為注視著他,道:“一個人對死敵的瞭解,有時遠甚於對朋友的瞭解。只有一心想擊敗對方,才會去事無鉅細打聽對方,研究對方,找出對方的弱點來。”
中年人微微一笑,臉上不禁有了一些敬佩之色。
李無為又道:“聽說‘惡商’過十萬平生最大的死敵便是中原豪情鏢局的總鏢頭齊東野。”
中年人道:“商人依靠鏢師保得財貨安全,而鏢師依靠商人維持生計,他們本應最沒有利害衝突呀!”
李無為道:“但‘惡商’過十萬並非普通的商人,說他是強盜更為恰當,只是他太過狡猾,沒人能抓住他的尾巴罷了。據我所知,他是在為一個寵大的組織賣力,但不是魔教。”
中年人的臉色一變,看著李無為,神色頗為古怪。
李無為繼續道:“而齊東野則專與過十萬作對,知道他對哪趟鏢打了主意,偏偏保那趟鏢,就是不讓過十萬得逞。雖然他偶有失手,但中原豪情鏢局的聲名卻是越來越響,自然就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了。”
中年人還未作答,南荷已叫了起來:“怎麼這麼靜?”
是啊,若是大擺宴席,怎會悄無聲息,死氣沉沉?若是沒有宴席,那麼剛才的一群江湖客呢?怎麼會有去無回?
李無為和那中年人對望一眼,眼中都有疑惑之色。
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吱呀”一聲,門上灰塵飄飄落下,好象起了陣灰霧。
李無為還以為會出現初進商府的一幕:在門外看覺得普通無奇,走進門才發現富麗堂皇,美煥美倫。但這次他卻很失望,因為他走進門看到的,也是殘破的房屋,灰黯的色調,老樹昏鴉,荒涼無比。
在庭院中的亂草中,掉著幾把單刀。
這些不是那些江湖客的佩刀嗎?怎麼會遺落於此呢?
正廳的門是開著的,裡面黑乎乎的,似乎還有一股黴腐味。
三人步上石階,一隻大灰鼠驀地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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