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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東祁親暱的擦掉司雨的淚,
“記住了。你要是敢輕易的死掉,上天入地,我不會放過你的。”
司雨連忙點頭。這個時候,只要肯大發慈悲放過她,說什麼,她都會附和說好。
東祁悠悠的嘆息一聲,只說了這一句話,便送開了手,推開車門,瀟灑的跳下去。
揉了揉被禁錮的手臂,司雨這才反應過來,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動了。
天亮了,啟明星的光輝漸漸被升起的紅日霞彩比下去,馬車上挑著的兩盞琉璃燈昏暗晦明的被吹滅了。噴著響鼻的黑色駿馬不安的原地提著蹄子。
密密的樹林中出現了一塊相對寬綽的空地,長了遍地的青草。已是初夏,清晨的微風中略帶一絲寒氣,空氣中流動的青灰霧氣肉眼可見。薄淡的晨光照著東祁臉上的笑意也是清淡的。他負手而立,站在青綠的草叢中,如一竿青翠的被水洗過的秀竹,乾淨,不然雜質,明亮的目光回望中甚至含著一絲鼓勵
青衣小帽豆童打扮飛司雨,抱著自己的小包袱跳下車,低著頭,慢慢的走。對面,也有一輛裝飾簡單的馬車。
馬上,一切的幻想都會變成現實。她就要離開困住她六年的小島!可為什麼,居然沒有大踏步飛奔,欣喜不已的立刻跳上另一輛馬車,而是,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
東祁就站在那裡。
“平安。”東祁做著口型,無聲的說。
司雨看見了,腳步慢慢的挪動。
東祁似無奈,輕笑一下,又做了一個口型。
“放心。”
好像被強烈的風刺痛了她的眼睛。強忍著即將湧出來的淚水,她低著頭,紅著眼眶,匆匆步行,手腳並用的爬上另一輛馬車。
不管日後的東祁對她如何,好壞都好,司雨永遠記得,這一天的這一刻,東祁的一點不關任何利益,不關情愛的笑意,沒有一句送別的話,只有安安靜靜,讓她發自心底裡一點暖流,從心臟湧出,慢慢流淌到四肢,全身都暖暖的。
對面田園、田陌兄弟已經等待多時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所謂的小人是怎麼回事。
的確,很小。
夾帶這個“小人”,太簡單了,有什麼費事的?田園以為東祁小題大做,故意施恩,對東祁更加感謝了。
坐定之後的司雨心中空蕩蕩的,馬荔嬌媚的笑靨不停的在眼前晃悠。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水龍頭被擰開似的,嘩嘩的流。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哭?
為了這些年心心念唸的夢想,好容易成真?還是為了離開了馬荔不捨?
不可能。馬荔雖然重要,但始終不過是她遇到的一個人,將來,她還會遇到千千萬萬的人,她瞭解自己,不會為了馬荔,放棄自己的夢想。
現在,她僅有的願望,就是別讓馬荔餓著,凍著。讓她平安的活著。
眼淚水溼答答的,袖口都溼了。
司雨想起東祁的最後口型,心情慢慢安定下來——她自己都不知道,和東祁幾天的相處下來,產生一種近乎盲從的信任。似乎他說的話,一言九鼎,沒有辦不到的道理。
兩輛馬車尚未靠攏便調轉車頭,心有靈犀的在林曦越來越亮的光線中返回原來的方向。
東祁坐在得得的馬車上,面無表情。自懷中拿出一隻銀簪,手指慢慢撫上銀簪上的花紋,簪身略扁朝前,成如意頭,上寬下窄,尾部是一個尖尖的耳挖,被人磨的尖尖。不知他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一點微微的,從容的淡笑。這一刻,他很滿足。
趁著大婚的好時機,把司雨悄悄送走,想來任何人都猜不到吧!島上的男子都生怕女人給自己帶上有顏色的帽子,哪有似他,主動送出去的?
而他,願意將司雨拱手送人的唯一原因竟然是,希望她能過上幾天自己想要的生活。想來,最後的時刻到來之際,她不會留有遺憾吧。
——那麼,他也沒有遺憾了。
桔紅的太陽,好像鴨蛋黃一點一點的從海平面跳出來,碧波盪漾著柔軟的金子,一層層卷著。清新的帶著海腥味的風吹鼓了司南的袖口,吹在她微微眯著眼的小臉上,壯闊的海、天,悠遠、深邃、浩大的胸懷,令穿越數年拘束在司家院子裡的司雨,胸口濁氣盡數吐出,快活似神仙。
她揚著頭,體會著難得的“自由氣息”,嘴角盪漾著一絲笑意,對未來充滿了希冀。
“看日出嗎?”
田園站在司雨身後,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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