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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披太久了 四、一念滅,滄海桑田
夕陽的光輝從極高極淡的雲氣中照射下來,有掃除一切煩憂的心曠神怡氣息。石洞流山中群峰爭豔,千奇百異,有捲棚一樣的怪石傾斜而出,滴下的水流珠玉生塵,如一卷晶瑩閃爍的水晶簾,折射著萬千彩虹異彩。
朱探半探著腰,見腳下的青石板咕咕冒起的泉水,流過低凹的石板,向草叢中去了。
他以無上定力、無上執念告誡自己:這裡的一切都是幻覺,是幻境產生種種折射人心的迷濛虛幻之感,可是在品嚐了那甘洌的泉水,眼見草尖上的露珠倒映的景象,堅持了許久的信念,居然動搖了。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假作真時真亦假!
一路行來,他不停的看,不停的聽,關閉自己的眼耳鼻喉舌感官,而使用靈覺去探索。
修行人的靈覺十分敏銳,尤其是他,對天地五行之氣,金精、木精、火精、水精、土精,同樣敏銳,不像別人只針對自身的屬性。
而朱探發現,隨著在寶境內的時間越來越長,眼前一切越來越真實,仿若一卷展開了的長卷,點點滴滴,將波瀾壯闊的萬里江山圖勾勒、描畫、渲染完畢,越來越具體,也越來越真實……連靈覺都似有若無,分辯不出真與假。
他迷惑了,對虛實之間,體悟更深了一層。
對司南可能“轉世靈童”的猜測,則越來越堅定。他確信,司南不是凡人!絕對不是!
即使她頂著一個弱不禁風的身體,弱小的承受不了一擊,但她很強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強大!這是朱探對才十歲的司南,下的定義。
草尖上的露珠,晶瑩閃亮,像一顆珍珠閃閃發光。朱探湊過頭去,在上面,看見了自己的面容,明明是纖毫畢現,真實無比,卻是扭曲的,變形的,縮小的。
他才明白過來,自己既然進入幻境,自身就是其中一部分了,一直妄想尋找幻境的破綻,從而破開而出,這從本質上錯了門徑。也許別人可以,但對於心境極為強大的司南來說,她構造的世界本身,妙到顛毫,天衣無縫!
唯一的破綻,就是她自己
羸弱的司南驚駭的長大嘴巴,拉扯著朱探的手臂,顫巍巍的指著山崖上一棵樹,“朱探,你看,你看……”
行了半月有餘的路,朱探第一次看到司南如此激動。可他不明白,一棵樹麼,有什麼好激動的?
仔細看看,這棵樹破石而生,姿態蒼勁,枝葉平展如蓋,兩大側枝橫空斜出。若說與其他松樹有何不同,紮根於岩石之上,算是唯一的特別的了。
“一棵樹麼,怎麼了?”
司南按著自己幾乎跳出來的心臟,差一點失聲尖叫:人有相似,樹也會麼?
那是天下第一鬆啊!松樹也會穿越,還是跟著她一起穿越?
精神極度緊張的司南,嚥了一口唾沫,喘息著,虛脫的說,“我,我眼花了……”
日頭仍舊西沉,火紅的橘色太陽溫婉的像大家閨秀,慢慢隱去半邊笑臉,天空只剩一片隱帶霞光的彩色雲彩,以及那高空之上湛藍色的空曠淡漠。
司南出神的看著,神情有點發呆。
她背後,是一座一人多高的獅身人面像。
朱探把烤好的山藥遞給她,司南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轉身衝朱探笑一笑,只是笑容說不出的牽強。
夜晚,山洞裡點燃了篝火。司南蜷縮著身子,在熊熊火光的溫暖下,睜著眼睛睡覺。
她的心就像一團亂麻,七上八下,每個頭緒。閉上眼睛回想,才發現自己白天經過的,不少美景,好像在前世旅遊的時候見過。
可怎麼可能呢?沒道理她穿越,還把名山大川打包了吧?一定是巧合。
可一次巧合,哪有次次巧合的?
迷迷惑惑中,她因為過度勞累、精神疲倦睡著了。
可憐她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隨著她的入睡,白日裡那些雄偉、神奇的山川水色,都靜悄悄的隱藏在迷濛的水霧氣之中了,如夢似幻。
而夜空之上,繁星點點,正閃耀奪目。其間,更有如銀線一般的星輝從夜空之上,絲絲點點,流到她身邊的男孩身體裡。
“唔,真舒服,原來在寶境中也可以修煉。這裡真是寶境啊!真不想離開了。”
不同於他的樂不思蜀,司南則是一清醒就加快腳步,想要馬上離開這個古怪的,叫人心裡發毛的地方。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這裡太過特殊,再呆下去,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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