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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望著小別墅兩邊的保鏢，眼神有些幽深。

何子苓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她，昏暗中他覺得她的輪廓突然有些模糊，忍不住微微蹙眉，“小言，你……”

沐兮言搖了搖頭，朝著他淡淡一笑，“沒事，就是覺得被你們這麼保護著，感覺自己像是易碎的花瓶，真的很沒用！”

何子苓怔了怔，俊美的臉色含著溫柔的笑，眼裡閃著細細碎碎的光，美麗溫潤，就像是星空一樣，悅耳的聲音和煦地隨風而過，隱隱有些幾分恍惚，“如果真的能保護好你，那……我很開心！”

沐兮言心口一揪，急急避開他的目光，笑著轉移開話題，“回去吧，晚飯應該差不多做好了！”

何子苓眼神黯淡了下來，壓下心口泛起的苦澀，溫和地點了點頭，笑應道，“好，走吧！”

沐兮言抿了抿唇，垂下眸子，率先走開，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們……

何子苓看著她纖細的身影，眼底盡是黯然痛楚，我不想中間插進去讓你痛苦，所以放手，可是，為什麼痛楚還是屬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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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江染血色，慧級必傷（二）

夜，沉靜如水，無聲無息。

沐兮言看著伏在桌子上昏睡過去的何子苓、小梅，靜默了良久，眼底流露出一絲絲痛楚，伸手將手中的薄毯仔細地蓋在幾人身上，低喃了聲，滿帶歉意的聲音中含著不可言說的堅定，“對不起……我終究還是要辜負了你們的保護了，但是有些事是裝不了糊塗的！”

即使大家都編織了一個善意美麗的謊言來保護她，但是無論他們的言論多麼一致，神態多麼真誠，謊言就是謊言，再真實也掩蓋不了本質，還是會漏洞百出！

扯好頭上的頭紗，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小梅的衣服，沐兮言抬眸看了一眼門外站著的保鏢，一時間只覺得有些諷刺，他讓人這麼嚴實地守著這屋子，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

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朝著門外走去。

……

一切過程都很順利，順利得近乎詭異，但是沐兮言此時卻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思考這一切，她只知道她藉助小梅的裝扮和夜色的遮掩，順利地避開那兩人，來到了機場，上了最近飛回國內的班機。

她靜靜坐在座位上，看著飛機窗外燦爛的星空，有些回不過神來，原來位置不同，平時遙不可及的星辰也可以距離她這麼近，可是地面上的人此時卻距離她如此遙遠，她很不想受今天所聽到的看到的一切的影響，可是腦海裡就是會自動閃過那些話語，而心中的不安也像是染料落在棉布上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擴散成陰影……

明明知道這一去，多半會是令人痛徹心扉的結果，但是她還是不願意懵懵懂懂地過一輩子，還記得以前爸爸臨終前擔憂而慈悲的囑咐：“言言，你什麼都好，但是太過明白了，而這個世上，有時太過通徹明白的人往往是最容易受傷的！人生難得糊塗，你一定要記住，凡事不可強求，該糊塗時一定不要追根究底！”

沐兮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眶有些痠痛，爸爸，可是我終究還是做不得糊塗的人，您的女兒終究還是長成了心思複雜的女人……

“姐姐？姐姐？”

恍惚之中似乎有些清脆而友好的呼喚聲，是在叫自己麼？

恍惚地睜開眼，稍稍偏頭，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正友好地看著自己，她大概十七八歲，粉嫩嫩的俏臉上滿是悅目的笑容，兩腮邊的酒窩小巧可愛，墨黑的眼瞳像水一樣乾淨，一看就被保護得極好的孩子，沒有受過世俗現實的汙染。

女孩看著她沉默著看著自己，也不說話，眼裡的神色恍惚中帶著點點悲傷，被她看著，她莫名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姐姐，你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緊？”女孩擔憂地詢問道，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絲毫不在意自己正在陌生人說話。

沐兮言緩緩回神，搖搖頭，“我沒事！”停了停，看了四周一眼，“你一個人麼？”

女孩眨了眨眼睛，許久之後，似乎有些難為情，小聲兮兮地湊了過來，“姐姐，其實我是離家出走的！”

沐兮言心中一驚，“你……”

話還沒說完，女孩卻猛地鑽到沐兮言裡面的角落裡，扳過她的手臂遮擋住自己，大眼水汪汪地盯著她，“姐姐，請幫幫我……”

沐兮言被她一系列利落無比的動作驚得一愣一愣的，正要開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