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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在心中詛咒千遍萬遍。
而我卻對他的這副表情毫不在意,“沈邰,沈相!”我繼續笑著說道,“五年前在你的一力主持下,幽朝皇帝滅了我母親一族四百餘口,現在,雖然我也不太喜歡我那父親一族,但總是不能看著他們毀在你這個奸佞的手中。”
沈邰的雙目睜的圓圓的,嘴也慢慢張大,“你、你……”兩個你出口,他卻好像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不再往下說。
“是啊,我就是那個被廢蘭妃自殺前生下的孩子,被你和你那個女兒百般算計刁難想要殺掉的離公主。”說出這句話,我竟然覺得原本低沉的心情忽然輕鬆愉悅起來。
沈邰的滿臉怒色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吃驚,“你、你……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從我出生那日就註定你們沈府要落得今日的下場,你沈府上下家人僕役一千三百多人,十六歲以上都被判處斬刑,十六歲以下無論尊卑皆被納入奴籍,賜姓奚,悉數遷籍夙闌邊衛華陰縣,不得祭祖,不得慶生,奚姓人永世不得擅離華陰縣界。”
“妖女!”沈邰氣血翻湧,一口血吐在了鐵欄上,“你這個妖女!我沈家上下化作陰鬼也絕饒不了你!”
我看著沈邰,心中平靜的很,很奇怪,沒有快意,沒有得意,沒有欣喜,也沒有因為被沈邰陰戾詛咒而心悸、懼怕,也沒有沈府一下家上下一千多人命即將消逝而惋惜愧疚,竟然像色彩紛呈的畫紙重新染白一樣,沒了任何情緒,只是淡漠的說道:“我的母親,他臨終之前不知到是否也曾這樣詛咒過你?”
而這句話一出口,我忽然明白剛才我是怎麼回事了,我的那個母親,幽朝的蘭妃,死之前對沈家一門隻字未提,憤恨之處口口聲聲所念所提,都是我那個不成器的皇帝老爹,我只覺得一瞬間迷離起來,我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
雖然我之前就對我自己的處境立場猶疑的很,但像現在這樣真切的迷惑還是第一次,我看著沈邰,完全沒有估計他的咆哮,反而不知是想解釋什麼還是想說明什麼,緩緩開口說道:“沈府上下的處理,我是交給皇帝自己去做的,也是皇帝和六部官員合議的結果,你沈府能留下幾個後人,總也比我母親被整個滅族要好得多了。”
“妖女!”沈邰依舊怒吼著,“若不是你,我沈邰怎麼會敗!我的銘兒怎麼會死!我沈府上下怎會如此悽慘!只恨我當年一時大意,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你這個禍患,否則我沈邰現在早就繼承大統,將那個無能皇帝和他的子子孫孫都殺乾淨了,還能來輪得到他來處置我!”
沈邰這話一說,我倒是忽然釋然了,當即哈哈一笑:“當初你沒能殺得了我,還當真是可惜了,那我要不要也像您老一樣,來個斬草除根?”
沈邰一聽我的話頓時瞪紅了眼,“你、你敢!”
“我為何不敢!”在我一聲斷喝之下,沈邰頓時驚慌退步,臉上顯出悔色。
我冷冷看著沈邰,“哼,不過想來也沒那必要,就你那幾個無能兒孫,還能把我怎麼樣?”我手往袖裡一摸,將一直攏再袖中的聖旨拿了出來,對沈邰冷笑著說道:“沈邰,接旨吧。”
第三卷 血染殷紅夢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母子二人的悲哀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母子二人的悲哀
五常歷584年秋。木息月,月中四,幽朝劇變,兩相府邸被抄,左相沈銘被擊殺於冥乾殿上,右相沈邰被處剮刑,於七日後命喪秋場,沈府上下一千一百三十二人被處斬,邢臺之上,血洗木紅,秋場之中,血流漂葉,沈邰臨刑之時神色迷離,刀剮之下竟渾然無覺,不掙不喊,極為怪異。其時,沈府一千餘人跪伏刑場之內悽慘哭號,而百姓不憐,紛紛拍手稱快,更有人買沈邰碎肉,引狗食之……
在現場監刑的是幽都府尹杜鶴和新任吏部尚書陸煥。陸煥在一邊頗為得意,看著沈家的人頭一個個落地似乎很舒心很順氣,而杜鶴則早已哆哆嗦嗦別過臉看都不敢看了。這次探刑場,我沒敢帶青蘭來,陪在我身邊的段璐也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刑場上,而是瞅了瞅監刑簡帳裡的兩人說:“那個陸煥,好像很志得意滿的樣子,看他前兩天一力主張迎還二皇子姜永成的猖狂樣,大概是覺得現在是他主子上臺的絕好時機了。昨天他竟然還跑到皇帝面前交了一個舉薦名單,竟然是想在軍政各機都安插他的和二皇子的人,這麼張揚無忌,怕還真把自己和那個二皇子當成個角色了。”
我皺了皺眉,傳到鼻子裡的血腥味讓我很不舒服,當初皇帝和六部官員合議處置沈家的時候,就是這個陸煥很強硬的要求把沈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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