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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段璐對鬼神之事謹敬,在這方面也認真,只好安撫著說:“你看你,什麼‘甑邙神’你聽說過嗎?不知名的小鬼神我還不放在眼裡呢,想想你家公主是什麼人,那樣的小鬼神見了我還不知道是誰趨誰呢,你為這點兒小事生這悶氣幹什麼。”
段璐倒是對我很自信,聽了這話才平了氣。我又簡單問了下她們打聽到的訊息就回了自己房間,棪鬼被我趕回去照顧策兒了,青蘭得了空閒返回我這屋,看到我躺在床上情緒不高,就很關切的問了句:“小姐,怎麼了?今天有什麼不順的事兒?”
我搖了搖頭,心中苦笑,說不順的事也該退回到五年前吧,段璐這事兒乍聽著樂,可靜下來一想,五年前,就是在這裡,在當初熱熱鬧鬧的烏楊渡街市,就因為我去逛了逛,片刻之間就血流成河,孩子的哭泣,老人慘呼,婦人的尖叫,男子的怒吼絕望,一樁樁一幕幕又開始在我腦中搖曳,難怪我會成為老百姓祈神趨避的惡鬼,我這五年來可不就是隨時給別人帶來死亡和絕望的災星?
“青蘭,晚上你和我出去一趟,我要去查一下烏楊渡的四家糧商。”我悶悶的嘆了口氣在床上翻身向裡做出一副要睡覺的樣子,青蘭也識趣的沒再和我說話。
晚上青蘭叫我吃飯我也沒去,直到歇市的時間我才爬起身招呼青蘭和我出門。
我和青蘭使了遁術,兩個人急行在烏楊渡的主道上也不避忌什麼,歇了市的青石大路變得冷清,晚間隨著人影消散而寧歇的風也無力再扶起大路兩邊紫藍兩色的旌旗,低垂著時時飄晃幾下的旗在青石路反射濛霧、泛著冷氳的月光中暗得看不清了顏色,在這無風的寂寥街道上,我的腳下卻開始莫名其妙的踉蹌起來,我總覺得當我出現在這裡時,四周的散元像冤魂悲鳴一樣異常的躁動,它們驚擾著我的源識使我腳下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狼狽的踩著零散遍地的貨物和怎麼都無法避開的新鮮血泊,眼前的景象也像是回到了斷肢殘飛,血濺四灑的日子。
“小姐。”青蘭看我不大對勁兒,忙從後面趕上輕喚著使勁推了我一下,我腳下一緩,剛才入魔一樣的症狀霎時消失不見,源識隨之一蕩竟然差點兒散了遁術,這是怎麼回事兒?回頭看到青蘭擔憂的眼神,我壓下心中的疑惑笑了笑說:“呵呵,沒事兒,心裡有點兒不自在,還是做正事兒要緊。”
青蘭猶疑不定的看著我點了點頭,嘴上卻仍擔心的問:“小姐,是天石的影響嗎?”我離開小隱村之後的事兒在路上就已經和青蘭她們三人都說過了,現在看著我不對勁兒,她自然就想到了差點兒讓我沒命的那五塊天石。
我搖了搖頭,“天石在我體內留下的東西一直沒有動靜,應該和它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心事稍微有點兒重而已,分分神就好了,不用這麼緊張。”
青蘭沒再追問,安靜得跟著我接近了城南的饗民市,我的源識放出,很快就對四家指名糧商的店面有了個大概的估計。
青石路是正南正北的中軸走向,並沒有順著穿過烏楊鎮的青河河道,饗民市則正好坐落在青石主路和青河河道的交接處,佔著青河兩岸的寶地,其中趙、錢、馮三家在河西,王家在河東,春夏之交的糧食生意並不火,事情也少,管賬的賬房也不像繁忙的時候每晚要在店後的居所裡挑燈整理賬簿,隔河王家賬房裡的人就正坐著和掌櫃、夥計閒聊。
我讓青蘭在外面盯著幾家糧鋪裡進出的人,自己則潛進王家店鋪的後堂聽他們的閒話。
“掌櫃,今天櫃上又賒了糧種出去啊?咱是做買賣的,又不是什麼舍粥的神廟,他們只不過些窮的要命的莊稼漢,要是等秋收了還不上或是到時候賴了不給怎麼辦?”賬房在一副不解不耐的樣子和掌櫃評說著賒糧種的事兒。
“唉,誰說不是呢,要我我也不會,可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兒啊,主家的意思,我一個下面的掌櫃也不能不做實了。”
“嘿,真不是說,咱們的主家可真不一樣,居然還特地囑咐給小民賒糧種的事兒,平日裡誰去管他們有沒有錢?要糧種,就拿錢買,賒賬,哼,窮哈子還得上嗎?”短打粗服的夥計在旁邊也站著插話了。
“唉,算了算了,主家的事兒,咱們少議論,明天我再找主家的人說一下,最近好像來賒糧種的人越來越多了,都說是家裡自己存的糧種不發芽,其他留作口糧的不能種,誰知道是真是假,八成是咱這兒賒種的名傳了出去他們就都想來佔便宜了,這些唯利小民,整天就想著怎麼從別人身上摳幾個錢子兒,哪兒能這麼順著他們。”
掌櫃翹頜揚手,挑著眉似乎很清高、很不屑小民唯利,又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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