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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不過原先冷峻沉默的俊臉上浮現出一絲淺笑,他搖了搖頭,又專心凝視著那陳舊發黃的圖紙。
藍翼鑫道:“獅子,你來得正好,咱爺正要找你商量事情呢——”
“哦?是麼?那大猩猩啊,你怎麼不早點叫我過來?你居心不良,害得我在外頭受凍了半宿,悽苦得很哪!”
施梓憤憤不平,卻忘了自己剛才正和弟兄們飲酒歡歌不休。
藍翼鑫瞪了一眼施梓,“獅子,你什麼時候才有個正經樣兒?”
話雖如此,但言語之間分明有著笑意。
藍翼鑫與藍遠錚、施梓是拜把兄弟,三人一起同甘共苦過,雖然在眾人面前有主僕之分,但私下裡他們都是以親密外號相互稱呼。
“是否是有關重走茶馬古道的事情?”施梓斂去臉上的笑容,湊上前去,望著那張地圖,“爺終於找到了茶馬古道的地圖麼?”
藍翼鑫點點頭,道:“是,爺費了不少功夫,才得來這張與真實地況相近的詳盡地圖——之前金布政使司所釋出的地圖要麼殘缺不全,要麼故意混淆地點不對——分明是居心叵測——”
施梓頷首,一直以來,朝廷駐滇的漢官都採取控制茶馬交易的手段,經營官家茶馬市場,把握西南邊陲經濟命脈,以此來消弱少數民族的勢力。
金錦布政使司甚至下令禁止私茶商人擅自進入茶馬古道,所有苗山民只能到官營的茶馬市場進行交易。
過去上等馬一匹可換茶三十篦,中等二十篦,下等十五篦。
可到了官家茶馬市場,四十篦上好的茶只能換中等的馬一匹。
官家則在買賣雙方兩邊收錢剋扣錢財,從中漁利,通常讓苗家山民一年的辛苦血汗白費。
再加上金布政使司為首的官衙嚴苛重稅,大肆吞併苗山土地茶林,即使苗民耕種的土地不納稅賦,但要為漢族地主無償勞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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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堪忍受金布政使司的殘酷魚肉和壓榨,苗民要求減免新加的賦稅,卻遭到拒絕與殺戮。
於是一場苗民捍衛自己族人權益的暴亂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施梓看著正在研究如何重新開通茶馬古道的苗王藍遠錚,心裡沒有一絲小覷,有的是深深的敬佩與尊敬。
一路過來,只有他和藍翼鑫知道苗王藍遠錚為了苗人一族重獲新生,付出過多少代價與心血。
藍遠錚提起筆,在地圖上用毛筆畫了一個記號。
施梓上前一看,問道:“藍,你圈畫的地點是普洱?”
藍遠錚點頭,道:“茶馬古道南起思茅、普洱,經過大理與麗江進入西藏,直達拉薩。我們苗人想重新恢復茶馬古道的輝煌,必須到茶葉源頭一探究竟。”
藍翼鑫道:“還是爺想得周到,普洱盛產茶葉,是茶農與茶商集中的地區,咱們可以去那裡看看——”
藍遠錚微微一笑,道:“我正有此意——這幾日,你們就隨我一同前往普洱,去看看那裡茶農今年的收成如何?”
施梓笑道:“原來藍你出門之前心裡就有了這個打算——那麼,”他沉吟一下,還是說了:“那追捕金家大小姐只是你順帶而為的事情了?”
藍遠錚沉默,半晌才道:“施梓,朝廷漢人那邊有什麼訊息了麼?”
雖說他率領苗民趕跑了漢官,但藍遠錚知道朝廷方面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這些暴動的苗民的。
施梓道:“是有點奇怪,我們殺了金錦,那些其他的漢官們逃跑後,我派出的人都沒有探聽到朝廷那邊有什麼大的動靜,倒是有訊息說,朝廷會派人來和我們苗人談判——”
“哦,是麼?”藍遠錚凝神片刻,突然問施梓道:“獅子,你是軍師,那你以為,我們該對朝廷派來的官員持何種態度?”
“這個——”施梓道:“若是形勢許可,當然苗民能夠獨立,不受他人控制最好;可如今我們苗族勢單力薄,若與朝廷硬碰硬,恐怕是以卵擊石,兩敗俱傷——”
“施梓所思極是,我也考慮過了,如今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與外族人相抗衡,只能休養生息,待得他日再另做打算——眼下,先保住我們苗人不受他族控制,苗民安居樂業的局面就好——”藍遠錚蹙起了劍眉。
“那,藍你有何打算?”施梓問道。
藍遠錚默聲,半晌突然道:“若是朝廷真的來人與我們談判,我們必須做好兩種準備,一種是談判不攏,刀戈相向,不過苦的是百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走這步棋;另一種便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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