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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功,二十年前,他曾經只在兩個時辰之間就手殲太湖三十六海盜。但是絕沒有人知道他的師承來歷,因為他的武功並非武林各大門派嫡傳。
絕對不會有人否認,“小孟嘗”梁百兆是一個樂施好善的老好人;也沒有人能否認,“小孟嘗”梁百兆的的確確是一個好朋友。
白的雪在黑的夜裡微微閃動著朦朧的光芒,此時已是深夜,梁府上下的人都已沉浸在甜甜的睡夢之中,除了偶爾幾聲犬吠,或者幾句蟲鳴,幾乎已是萬籟俱靜。
梁百兆不喜歡喧譁,所以他的府邸並不築在鬧市。梁府整個建築也不豪華,因為他本也不是喜歡顯耀的人。但他卻很懂得怎樣享受生活,所以他的住所是一個非常舒適安逸的地方。
梁百兆喜歡獨處,在空閒和休息的時候,他通常都呆在“百花樓”。“百花樓”是座落在後花園裡的一棟閣樓,共分三層,第一層佈滿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第二層為書房,第三層則是他的臥室,作為起居之用。
通常在這個時候,梁百兆並不需要僕人的伺候,沒有他的吩咐和允許,絕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米高。其實這幾年來,梁百兆幾次遭遇家境變故,對世事心灰意冷,眾多門客也紛紛離去,唯有米高,始終陪伴在他身邊,不但在生意上是個很好的助手,在生活和各方面也是個不錯的好幫手,他從未懷疑過米高的能力。米高,的確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梁百兆身上穿著件綢緞錦衣,顏色已經略顯陳舊,雖然幾經洗滌,依然不捨得丟棄。他能夠成就今日的一切,絕非偶然,所以他始終相信“勤儉治家”這一條古老的格言。他的身子很胖,但絕不臃腫,昔日那種江湖人的豪情早已被歲月消磨殆盡,富貴之氣躍然而出。如果不是因為他曾經孤身獨闖太湖,手刃三十六海盜這件事早已轟動江湖,誰都不會相信如此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富豪,居然也是個武林高手。
假如你很有錢,可以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你是不是活得很快樂?對於梁百兆來說,答案几乎是否定的。他並不快樂,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的痛苦。財富的確很可愛,可以買到很多你想得到的東西,但並不一定能買到真正的快樂——尤其是生命。擁有了天下人夢寐以求的財富,卻失去了唯一的親人,這是梁百兆最深的痛。這痛,已深入骨髓,每一天、每一夜,都在無情地蠶食他的生命。
此刻,他攢聚著兩道烏黑的濃眉,輕輕咬著早已咬得發紫的嘴唇,目光漸漸衰淡的眼睛始終望著窗外。天上沒有星,窗外也只有無盡的風雪。
粱百兆緩緩從搖椅上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久久未曾說過一句話。
米高靠著椅子,也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瞧著屋子中央那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在他儒雅的臉上,止不住露出一種疲倦,卻又如此的從容和淡定。梁百兆開始在屋子裡緩緩踱步,幾次來回,終於佇立在窗前,回頭看著米高。恰巧米高目光一抬,兩人就這樣面面相覷。
“米先生,你看他還會不會來?”梁百兆皺眉問道。
米高移開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會,一定會來。”
“他豈非早就該來了?”
“他不是失信之人。”
“你好像很瞭解他。”
“我跟他也只是初識。”米高淡淡地笑了笑。
“可是你已經很信任他。”
“也許……他天生就是這種人,天生就是這種很容易讓別人相信的人。”米高充滿了非常愉快的微笑;“有一種人永遠都是一諾千金,言出必行。殺手就是如此,答應過別人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會拼盡全力去做,永不放棄,永不後悔!”
梁百兆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需要的正是這種人,他也相信米高絕不會看錯任何人。
“既然他不是一般的殺手,就一定會來。雖然他出道不足一年,但提起‘一刀兩斷’任我殺這個人,卻是許多人的惡夢。”米高的右耳忽然微微一動,笑道,“他已經來了。”
一言未畢,門外的風雪中就傳來一個冷漠如雪霜的聲音:“不錯,我已經來了。”
梁百兆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少年,他的鼻子像山一般挺拔,嘴唇薄如一張紙,一雙明亮的眼睛迸射出兩道如千年寒冰的光,懾人心魄,令人望而生畏。他的臉英俊而蒼白,身子就如一杆標槍,站得筆直。這是一個自信、倔強、堅毅的年輕人,只可惜太冷漠,太憂鬱,尤其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淡淡的哀傷,又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讓梁百兆感到更震驚的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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