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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本來就很熱鬧的大街,這時候突然變得更喧譁起來。三匹健碩的高頭大馬並駕齊驅,大街雖然寬闊,馬匹雖然行走不快,但路上的行人仍然紛紛閃避。
中間那匹馬上端坐著一個滿腮大鬍子的中年大漢,身軀魁梧,不怒自威。他的左邊是一個年約三十二、三歲的青衫文士,面目俊秀,滿臉英氣。大漢的右邊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小老兒,身形佝僂,似乎有些虛弱,縮著本就瘦小的身子,不住地咳嗽。
在三騎馬匹的後面,十輛鏢車連成一串緊緊跟隨,每一輛鏢車都有兩個矯健的趟子手,每一輛鏢車都插著一條碗口粗大的杆子,鏢旗在冰冷的寒風中不斷飛舞,獵獵有聲,繡的也不知是雄獅,還是猛虎。
馬蹄聲在“天涯海閣”大門前戛然而止,那青衫文士對大鬍子大漢輕輕說了幾句什麼,大鬍子大漢點點頭,回頭吆喝道:“大夥兒趕了半天路,在這裡歇一歇再走吧!”
米珏緩緩呷了一口酒,低聲道:“這是什麼鏢局?”
“福建福州‘金獅鏢局’。那青年文士是總鏢頭海東來的獨生兒子海如飛,大鬍子是他的大弟子司馬如龍,小老頭是他的師弟,別看他像癆病鬼,提起這個人,可是大有來頭。”
“莫非是人稱‘鷹爪鬼手’的洪不諱?”
“就是他。”任我殺點頭道,“據說此人鷹爪功夫已練得出神入化,出手就像鬼魅一般,曾經在五十招內擊斃‘太行三寇’。”
“我也聽說,只要是他親自護鏢,就一定是批紅貨,可是這一次……他們這趟鏢只怕並非紅貨,‘中原四盜’看來是看走眼了。”任我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每一個趟子手推動鏢車之時並不吃力,顯然也沒多少鏢銀。”
“如果這趟鏢只是一樁小生意,何勞洪不諱親自護送?又豈能打動中原四盜’?”米珏不以為然。
“這趟鏢價值最多五萬兩白銀,除非……”
“除非這只是個幌子,掩人耳目。”米珏立即介面道。
任我殺點頭道:“在他們身上,一定還有更值得‘中原四盜’動手的東西。”
米珏沉吟著道:“也許這趟鏢只是瞞天過海,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
“你是說海東來故意讓洪不諱押鏢,自己卻帶著紅貨走的是另一條路?”
“‘中原四盜’擔心以四人之力動不了這趟鏢,所以才找來兩個幫手,卻事先沒有料到海東來竟有此一招。”
“‘金獅鏢局’是福州最享盛名的大鏢局,能夠獨擋一面,海東來自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其實‘中原四盜’縱然找來了幫手,也不一定能動得了這趟鏢。”米珏喝了一小口酒,低聲道,“小兄弟,你認為他們會選擇什麼地方動手?”
“‘中原四盜’行徑大膽,一般的強盜會選擇在人煙稀少、易攻易守的地方下手,但他們卻偏偏喜歡混入鬧市之中,得手之後,往往就可以借混亂之機逃走。”
“莫非他們想在這裡動手?”米珏搖頭道,“‘天涯海閣’不是打架的地方,一般的人從來都不會在這裡尋釁鬧事。”
“為什麼?”
“因為它有朝廷做靠山,聰明的人絕不會朝廷作對,只要‘天涯海閣’發生了事情,官府就不會坐視不理。‘中原四盜’如果擾亂了這裡的清靜,必然驚動官府,到時候他們就討不了好去。”
司馬如龍安頓好趟子手,與洪不諱、海如飛走上二樓,匆匆找了位子坐下。
洪不諱輕輕咳了幾聲,輕聲道:“我們吃了飯就上路,酒就不要喝了,千萬不能節外生枝。”
司馬如龍和海如飛還未答話,就看見一個滿頭散亂著赤紅頭髮的怪人走了過來,笑道:“外面風雪正狂,三位喝幾杯暖暖身子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洪不諱輕咳道:“閣下是……”
“在下苗烈,人稱‘火焰刀’。”
洪不諱臉上立即變了顏色,輕輕吸了一口氣,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抱拳作揖道:“原來是……‘中原四俠’,久仰,久仰。”
“洪大俠客氣了,在下兄弟四人本是強盜,俠名套在頭上,那可是種天大的諷刺。”
洪不諱訕訕笑道:“苗大俠可真幽默。”
“洪大俠,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在下在此等候各位已有多時了。”苗烈臉色一凜,正容道。
“莫非苗大俠來此,就是為了等候小老兒?”洪不諱怔了怔,眉頭深鎖。
“嗯!在下聽說洪大俠要去京城,所以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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