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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也居然會做了護衛武則天的人。”長孫泰道:“這樣的變化,連我也是始料不及。你還記得八年之前的一晚,入官行刺天后。我和爹爹妹妹在騎山山腳接應你的事嗎?”李逸道:“我怎麼會不記得?聽壁妹說你那晚受了重傷,我們真為你擔心,幸而咱們都平安無事,如今竟然還能重見。”
長孫泰聽李逸提起他妹妹的時候,口氣甚是親熱,有點詫異,卻不便問他,繼續道:“不錯,我那晚被惡行者打了一掌,又中了毒觀音的透穴神針,自己也以為是必死無疑,哪知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極舒服的床上,室中的佈置裝飾都不是普通人家有的,更奇怪的是婉兒侍我在的身邊。”李逸道:“那是婉兒將你救入宮中了。”長孫泰道:“她本來要救你的,不想卻救了我,天后派她最高明的御醫給我醫治,其中有一個金針國手夏侯堅的弟子,得了他師父五年的功夫,給我醫了三年,我才完全恢復。”李逸道:“你感激武則天醫治你的恩德,所以做了她的護衛?”長孫泰道:“不是。我是聽了婉兒的話,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同時在那三年之中,耳聞目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天后的為人,所以在病好之後,我才自願做她的衛士。”李逸心中暗暗嘆息,想道:“武則天竟能令到她的仇敵為她效忠,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我想恢復唐室,看來那是無望的了,只怕要太宗皇帝重生,才是她的對手。”
長孫泰道:“那些打著旗號,說要慚復唐室的人,其實十之八九,都是各有各的野心,像裴炎他就是自己想做皇帝的,你知道嗎?”李逸道:“我早已知道,所以我現在亦已心灰意冷。嗯,咱們不談這些爭權奪位的事情,我只想聽聽婉兒的訊息。”
長孫泰極力壓抑自己,但仍然不免顯露出一點痛苦的神情,歇了一會,繼續說道:“你是知道的,婉兒她七歲之時來到我家,十四歲離開,我看著她長大,我一直是將她當作親妹妹一樣看待的。”李逸道:“我聽婉兒說過,她對你也很尊敬,當如兄長一般。”長孫泰道:“我做了天后的衛土,又與她相處了八年。我發現她心中愛慕的另有其人,那就是你。”李逸沓笑道:“是我?”其實這也是他早已知道的了。長孫泰道:“她說你是一個有本領的人,她天天在盼望你回去。她還想聽你的琴音,讀你的詩句。”李逸又苦笑道:“她知道我是不會回去的。”長孫泰道:“可是為了她的終身著想,我勸你無論如何,也要回去見她一面。”
李逸臉色蒼白,顛聲說道:“不,不,泰兄,你聽我說,我不,不……”他隱忍不住,正要向長孫泰吐露,他已與長孫壁成婚,不可能與上官婉兒結合了。長孫泰卻搶著說道:“請你別先拒絕,先讓我說!”聲音突然提高,顯見甚為激動,李逸怔了一怔,只聽得長孫泰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實在是喜歡婉兒的,但因為她做了武則天的記室,你又恨極了她。”李逸搖搖頭道:“不,不是。”他最初確是恨婉兒的,但經過了這麼多年,這怨恨也的確消減了。”長孫泰道:“我不是勸你娶她,但你要知道她是在等著你,你看這是她託我捎給你的一封信,她說她有一首詩是你以前很喜歡唸的,她現在親筆再寫給你,問你還記得嗎?
李逸開啟了信,輕輕念道:“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餘。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欲奏江南調,貧封薊北詩。書中無別意,但悵久離盾。”他當然記得,這是他和婉兒在江湖上重逢之後,婉兒曾經給他念過的那一首詩,這些年來,他一直壓在心底,即在無人之處,也不敢拿來背誦。如今重讀,回憶前情,禁不住一片悵憫。這一首詩是上官婉兒以前寫來懷念他的,現在讀來,更覺切合,“但悵久離居!”是的,分離之後,不知不覺之間,一晃就八年了呵!
長孫泰緩緩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吧?她一直在等著你呵!她若得不到你確實的訊息,她是不會再嫁人的。縱算你不能與她結合,也該讓她知道,好死了這條心。你永世不回去見她,那不是累了她的終身嗎?”長孫泰性情坦率,想到什麼就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李逸心中一動,他以前聽上官婉兒說過,隱約知道長孫泰對婉兒情有所鍾,心道:“原來他自願請求武則天派他出塞,不但是為了婉兒,也是為他自己。”於是說道:“我是不會回長安去了,你回去告訴她吧,她若是有了合適的人,我也盼望她早日終身有托。你說,她有要緊的事情找我,就是要等我為她決定嗎?好吧,那你就告訴她,早在八年之前,我就禱告蒼天,保佑她能夠找到另一個稱心如意的人了!”
長孫泰一片迷茫,叫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她那樣渴望見你,為什麼你不願見她?我也不知道她說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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