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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為休春水所封,正想拔劍,但腎儒、會宗二穴又為梁紅石所扣,全身麻痺,動彈不得。
本來在這些女子當中,當以白欣如的武功為最高,但她黯然神傷,且在毫無防範的狀況下,才教梁紅石、休春水二人所乘。
白欣如道:“你們幹什麼……?”
梁紅石笑道:“也不幹什麼,只是多幹一宗好殺劫案而已。”
白欣如悸然道:“你——”
休春水淡淡接道:“還有我,以及敖夫人、奚大姐姐。”
白花花顫聲道:“你們就是九宗案子的兇徒……?”
居悅穗把劍一挺,兇狠狠地道:“什麼兇徒?!……你們出身好,一世人吃好著好名譽好,我們則終日窮困,作事比你們多,名頭也遠比你們小,哼,嘿,你說九宗大案,現在,外面已是第十宗了。”
休春水指著白花花,嘻嘻笑道:“你是第十一宗。”
梁紅石向白欣如道:“你是第十二宗——咱們三宗一起幹!”
白欣如心知此乃自己畢命之期,她只求解脫,道:“你們殺了我吧!”
“哪有死得這般容易?”梁紅石噓聲道:“奚大姐是陰陽人,你們要死,也死間像男人乾的,四大名捕這才不會疑心到我們身上呀!”
忽聽一個聲音在她背後道:“可惜四大名捕早已疑心到你們身上了。”
梁紅石只覺毛骨悚然,霍然返身,日月鉤“嗖”地抬起,在這剎那間,她只來得及看見居悅穗半身倒在床上,血自她的身上染紅了錦繡鴛鴦的綢質棉被。
她在霍然回身的剎那,一片沒羽飛蝗石,已切斷了她的鼻樑,嵌入她的臉骨。
她的眼前漾起一陣血光,以致錯覺在她面前徐徐掀開臉紗的白花花是穿著鮮紅衣衫。
白花花穿的當然是白衣。
白衣長衫。
當掀開臉紗的時候,臉色是那麼蒼白,但黑眉如劍,目若炯星,分分明明的是一個把殺氣昇華成高傲的男子。
白欣如認得他。
白欣如差點沒撥出來。
這“白花花”的男子,不過二十來歲,他在床上殺了用劍抵著他咽喉的居悅穗,已無聲無息的閃到了梁紅石的後面,在她未出手前殺了她,卻始終荏弱如故,而且這幾下疾掠,不是用腳飛躍而是以手拍地按彈而至的。
過分的驚愕使休春水完全震住。
她立即想起挾制白欣如或可保命。
但男子銳利的眼像剖切了她內心的想法,冷冷地道:“你最好不要動。”
休春水覺得由指尖冰冷到腳踵裡去。
那男子一字一句地道:“你一動,就跟她們,一模一樣。”
“完全一模一樣。”
居悅穗、梁紅石適才還在房裡趾高氣揚,而今卻都是死人了。
原來插在“白花花”鬢上的一朵白花,已“釘”在居悅穗的咽喉上。血染紅了白花,再流到床上,使未被染紅的一部分白花花瓣,更分外的白。
第二章掃興人
一
“你……你是誰?”休春水幾乎呻吟地道。
男子的回答更令她似給人一把推入了冰窖之中:“成崖餘。”
休春水張大了口,一會兒才從嘴裡好不容易的吐出兩個字:“無,情!”
“四大名捕”中的“大師兄”,極為年輕,自幼全家為仇人所害,他雙腿也被人斫斷,身受難治的極重內傷,後為諸葛先生所救,憑了堅苦卓絕的毅力與智慧,雖因體弱不能習武,但練成一身駭人聽聞的輕功與暗器手法,及鐫造了一頂令江湖中人聞風膽喪遍佈機關的轎子,破了無數千百個四肢健全的人都破不了的大案,成為“四大名捕”之首,因其辦案冷臉無私、出手反臉無情,故武林入稱之為“無情”。其實無情反倒是四大名捕中極多情的一人。他原名便是成崖餘。他是彭掌書手下要將成亭田的獨生子,崖餘二字則是諸葛先生因其劫後餘生而賜名的。
成崖餘便是無情。
無情釘著休春水,兩道寒冰似從休春水雙眼直灌人她的心坎:“像你們這種人,我沒有必要生擒或逮你歸案,通常我都立即殺了,你最好不要給我有理由這樣做。”
休春水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轉到無情的下盤,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的腿……”
“是木腿,所以站不穩。”無情即答。
“既是義腿,”休春水的眼光閃爍著,像黑洞裡懼畏火光的毒蟒,“不能走動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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