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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鎮瀾臉色陣青陣白:“這樣對我又有何益?”
謝自居冷笑道:“苦已利人的事,你才不沾,‘富貴之家’血案,一定與你有關,那些財物都讓你中飽私囊了。”
俞鎮瀾嘿嘿乾笑了兩聲:“你忒瞧得起我!我憑的是什麼居然可以血洗‘富貴之家勺’?‘富貴之家’大當家席秋野的習錘金缽,我可敵得過?”
謝自居呆了一呆,說道:“你還有同謀?”
俞鎮瀾忽嘆了一聲,語氣也較和緩了起來:“豈止是同謀,我也只是為人驅使,不得不幹。”
謝自居忽“啊”了一聲,半晌才能說得出話來:“難怪……難怪……”就在這時,伏在瓦面聆聽的冷血與鐵手,遽然聽見“砰”的一響。
這一響突如其來,而且不是堂內響起,而是在牆壁響了起來。
鐵手在聲響起之剎那間,雙掌擊下,瓦面碎裂,冷血翻身落下。
冷血在掠落的瞬間,只見一物已在一個牆壁的破洞裡迅速收了回去,而謝自居的身形晃了幾晃,滿嘴都是血,張開了口,似想叫出什麼聲音來,但“咿咿胡胡”的什麼都叫不出。
俞鎮瀾向牆外陡叫道:“你來了……”聲音如見救星的喜悅之情。
就在這時候,一人無聲無息,已掠了進來,同時間冷血已經撲下,扶住謝自居。
俞鎮瀾卻叫道:“唐兄!”猝然之間,那人快得似一支脫弦的箭,已逼近俞鎮瀾。
俞鎮瀾呆了一呆,他這下稍微一呆的時間,只是眨眼的時間,但聞“砰”地一響,他的五官即時成了一團肉醬。
冷血沒料到那人竟連俞鎮瀾也殺,來不及出手阻擋,但鐵手已陡然發出一聲大喝,由上而下,罩了下來。
那人冷哼一聲,雨傘急旋而出,鐵手雙掌拍在急轉的傘面上,所蘊的掌力盡皆被卸去!。
那人一面以傘架住了鐵手的雙掌,一面又迅疾無倫地往後飛退,要自門口退出去!
冷血出劍!
冷血拔劍的時候,那人正在疾退。
冷血劍刺出去的時候,那人正掠過冷血身側!
冷血的劍直劃了出去,“波”地一聲,那人已在門口閃了出去,一物跌在地上。
竹笠!
冷血的劍劃下那傘下人頭頂一直戴著的竹笠。
那人瞬刻不停,搶出中門,突破大門,直掠了出去,衙裡的差役,只覺得一陣風,連人影也來不及看到,更別說是抓人了。
但是那人掠出石階的時候,乍覺陽光下多了一條影子,自飛簷上直掠了下來。
鐵手!
鐵手擊破了瓦面,與那人的雨傘對了一招,復又穿出屋頂,居高臨下,全力追趕那傘下的人!
同時間,冷血也自衙裡疾射了出來。
他慢了只不過彈指功夫,因為他看到懷裡的謝自居已經死了。
他放下謝自居的屍體就飛竄出去,這只不過是俄頃之差,鐵手和那傘下的人,已在傘上交手七招之後,一前一後,向外逸去,冷血始終離他們七丈之遙,而鐵手亦離那人保持七尺距離。
三人一直疾走賓士,由於太急太快,又運盡全力,但見兩旁景物急嘯轉換,目不暇給,都無法提氣說話。
三人這一陣急奔,至已奔行了七八里,那人這然止步!
那人陡地停步,身已霍然迴轉,他身形之急,幾乎足不沾地,在他止步之際,身形已在空中迴轉!
所以他一停下來,已面向鐵手,手上的雨傘,依然遮得很低。
他猛然止住,鐵手也說停就停,就在那人遽停的剎那,鐵手整個人像一口釘子,一下子被釘在地上,再也不移動分毫。
鐵手離那人始終七尺。
那人忽然說了一句話:“好功夫。”
這是鐵手第一次聽到那人說話。
隔著油紙傘,鐵手依然感覺到那人的眼光,似地獄裡的煉火一般凌厲而又森寒澈骨。
那人只說了三個字,冷血已到。
冷血與鐵手並肩而立。
他們這時才看清楚,他們所處的地方,前面是一座果園,橘子青澀,但已又大又圓,遠處林木映掩間,有急湍之聲,有一條細窄的吊橋,飛跨山洞。
五
那人站在短橘林的前面,傘仍低垂,腳步不丁不八,冷血和鐵手歷過不少大小陣仗,向未有懼畏過,而今卻打從背脊裡升起了一股寒意。
那人背後,還有十二個人。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