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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宇暗吃一驚,就算他打熄關帝燈燭,可是自己所屬的呂布燭火被滅,也只是平手,所以他袖袍回掃,將發出去的力道,轉了回來,格住“遠揚神功”!
兩道氣流在半空一撞,兩盞燈籠都一陣搖擺激盪,但都沒有熄滅。
賣花燈的老闆發覺有異,“咦”了一聲,出來看個究竟,但什麼都沒有發現,他抓著後腦勺子,實在莫名其妙,不知哪來的一陣風,附近周圍的燈籠火舌搖也不搖一下,偏就是他這兩盞名貴火燈搖盪不已。
兩人真力相交,臉色俱是一變。
藍元山左手袖袍疾揚,另一股內勁,急卷呂布燈。
周白宇另一隻袍袖,也抬了起來,拂了一拂,急襲關帝燈。
這次輪到藍元山將急卷呂布燈的內力收了回來,截擊周白宇的“無相神功”!
兩股內家真力,又撞在一起,兩盞燈像紙鴦一般翻著轉,老闆這回跑了出來,嘀咕道:
“哪來的陰風啊?”
明月澄澄,秋涼氣爽,熙攘的人群裡都不覺有風,偏是兩盞燈籠擺盪不已,不免引起好奇的人駐足圍觀。
於是有人調笑道:“來老闆,你這兩盞真不賴呀,自己會翻筋斗的唷!”
隔壁也是做燈籠的老闆調侃道:“怕是關帝爺跟呂布將軍打了起來也未定吧!”
說著的時候,兩盞燈籠吊線上絲上,依舊翻卷不已,人都嘖嘖稱奇,但卻未料到夾在人叢中的二人正不動聲色,各展奇功,互拼互消。
周白宇以“無相神功”疾摧關帝燈,但都被藍元山所阻;藍元山的“遠揚神功”飛卷呂布燈,也一樣未能奏效。
然而街坊民眾,卻是越看越過痛,一人看見藍元山盡是仰脖子往燈籠望,便過去碰了碰他,問道:“你不是發痴了吧?”
可是藍元山此刻正在運聚“遠揚神功”,怎容人碰得?平常人一觸上去,只怕早被震得筋散骨離,肝腦塗地,既害了無辜,也敗了陣,藍元山匆忙間悶哼一聲,在剎那間把功力散去。
他散得極快,只不過在轉念之間,所以那路人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絲迥異的感覺也沒有,只不過藍元山功力倏散,一口氣噎在喉頭,一時答不出話來。
周白宇卻就趁這一剎隙縫,摧力急進,內勁飛撲關帝燈。
但偏有那麼巧,一個賣花的小女孩看見這公子丰神俊朗,敢情是愛花之人,便用手扯扯他衣袖,問:“公子、公子,買朵花回去……”
周白宇的衣袖聚布“無相神功”,怎容輕觸?若震死小女孩,縱使他滅了燭,也露了相,等於自招失敗,他大驚之下,忙一跺足,將功力全傳入地下!
小女孩碰觸在他衣袖的時候,他功力已借土遁消,自然無恙,但霎時之間,半空所密佈的兩種內家功力,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因而在空中倒來一股逆勁,“呼”的一聲,除了關帝、呂布兩盞燈籠外,全條巷街的燈籠一時盡滅。
只剩下街頭月。
二
月色皎潔。
被滅的燈籠全在絲繩上打轉,明明是搖搖欲熄的兩盞燈籠,反而眾暗獨亮,使得不單人人大呼邪門,那兩盞燈籠的老闆也頻頻呼道:“我這兩盞燈籠,一定有神明護佑,一定神靈保佑。”
結果有人出至高價十兩,這老闆還怕走了寶,硬是不肯賣。
從巷裡的燈籠盡滅,一直到燭光逐一重點亮,街市一直鬧哄哄的。
尤其是明燈如晝突變黑漆一片,更有人趁機搏亂,不時有女眷驚呼一二傳來。本來這新鮮的話題還必繼續下去,但另一件新鮮的事情卻使“談亭”好事之徒目不暇給,忙不過來。
原來不知哪家達官貴人,正在一艘畫舫上祝壽,燃放煙花、沖天炮。
“嘯、呼”地尖響,一簇又一簇五光十色,幻化萬千的燈花,在河塘上空爆開,遮掩了月色,奪去了人們的目光,惹起了眾人的讚歎。
也驚起了燕子低飛,惟恐高處不勝寒的煙花,濺的了它們的盛裝。
藍元山道:“剛才兩場,有驚無險,算和。”
周白宇道:“我們不能和下去了。”要是再和,則是沒有高下之分,一山又如何連藏二虎?
藍元山笑道:“是,不能再和了。”他說著的時候,雙肩聳動,就似常人環臂旋動時肩膊也隨著轉動一般,但他只有肩動手不動。
兩隻燕子,正低飛而過,畫著美麗的弧度。
摹然,在藍元山的頭頂上空,兩隻燕子被一道無形的牆所阻,飛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