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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賈政一眼,嘴巴上卻十分綿軟。如果沒有看到他的神情,只怕還真以為王夫人是在跟賈政有商有量地討論事情。
王夫人道:“老爺,這事兒您可要拿個章程出來。妾身的嫁妝老爺可是清清楚楚的,早就沒了。這些年,開銷也大,年例卻不比珠兒媳婦多多少。哪怕妾身再能幹,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妾身也變不出什麼銀子來的。”
賈政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跟國庫借了銀子嗎?”
王夫人道:“老爺就記得這個,難道就忘了,那回,妾身跪在老太太跟前,為了這國庫虧空的事兒,被老太太好一陣數落。妾身回去之後,就急急忙忙地把虧空給還上了。甚至因為收得急了。有些連本錢都沒有收回來。老爺,這事兒您不是知道的麼?”
賈政一愣,還真叫他想起了這麼一回事情來。
王夫人看著這樣的賈政。心中又是一陣冷哼。早知道這傢伙是這樣的玩意兒,他寧可當初嫁到薛家去。憑著他的本事和他的孃家,他要想掌握住整個薛家又有什麼難度的?他可不是他那個妹妹,別人一說。這耳根子就軟了,一點主見都沒有。只能任人擺佈。
可惜的是,如今他的好妹妹倒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反而是他,爭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一場空。而造成他一生的悲劇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他的丈夫賈政。
想他嫁進賈家多年。不得丈夫的寵愛也就算了,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其實就是替這個男人背了罪責死去的,而小兒子更是被婆母養得跟自己離了心。如果不是自己心中還有那麼一口氣,如果不是自己不服輸,只怕自己就跟那位大嫂一樣,自己連著兒子墳塋上的松柏都老高了。
賈政遲疑了一下,道:“好端端的,寶丫頭怎麼就搬了呢?”
王夫人冷哼一聲,道:“寶丫頭都多大了?誰家的姑娘這麼大還沒有人家的?我就是看中寶丫頭嫁妝豐厚、人也能幹,又能夠照應寶玉,這才苦求了我妹妹。可惜的是。老爺您不點頭,寶丫頭也實在是等不下去了,這才不得不如此……”
賈政道:“那是你妹妹、你的親外甥女兒,你跟他們好好說說不就得了?他們不是要那個皇商招牌麼?”
王夫人一愣,他沒有想到賈政居然知道這個。可是沒等他開口,賈政就已經出去了,讓王夫人反應不及。
王夫人怒火翻騰不已,等聽說賈政又去了趙姨娘屋裡,更是氣得不顧現在家境艱難,將手裡的官窯青瓷荷葉蓋碗給砸到了地上。
王夫人屋裡的丫頭們都低著頭,不敢搭話,倒是金釧兒,仗著自己在佛堂裡面陪過王夫人,悄悄地過來收拾乾淨了,又低聲對王夫人道:“太太,三姑娘來了,您可要見一見?聽說,三姑娘有辦法讓那園子不再花錢,反而每年能收些錢糧上來。”
王夫人本來還在為賈政去了趙姨娘屋裡生氣呢,聽見探春來了,更是怒不可遏。等他聽到錢糧二字,眼底的怒火居然跟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王夫人道:“三丫頭?他一個姑娘家,又有什麼本事?”
金釧兒道:“回太太的話,其實這事兒不是三姑娘想出來的,而是二姑娘想出來的。這兩年,園子裡的事兒,寶姑娘也多是學著二姑娘的路子在走。三姑娘今日來,怕是擔心太太關了園子,白白地浪費了這注進項,這才特意跑這一趟的。”
王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這事兒,你知道多少?”
金釧兒愣了一下,連忙道:“太太,婢子不過是一個丫頭,哪裡比得過三姑娘?”
王夫人不耐煩地道:“要你說,你就說。”
金釧兒這才道:“婢子也是聽別人說的。二姑娘當初管著事兒的時候,那府裡有一筆銀子是專門用來修整花園並補種花木用的。不想,二姑娘改了規矩之後,那府裡每年省下了六百兩銀子的開銷不說,家裡喂鳥雀用的米省下了,飯桌上偶爾還能夠不時地添個新鮮的菜餚,甚至連那些花卉也換了不少銀子。有一回,寶姑娘跟二姑娘、倩姑娘清姑娘說起此事的時候,還說,光一處的花兒,一年也能夠淘騰出一二百的銀子來。蘅蕪苑的奇草仙藤也都是難得的。反倒是那瀟湘館,除了一片竹子和竹筍之外,倒沒有多餘的出產。”
王夫人一聽,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我記得,那些丫頭婆子都是寶丫頭準備的罷?他們既然是寶丫頭的人,寶丫頭這一走,我倒不方便繼續用著他們。你去把花名冊拿來,我們看看留多少人手。至於那園子裡。也用不了那許多丫頭婆子。而且,我看那些丫頭婆子,許多也不怎麼做事兒,每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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