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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省了。
所以說,這一次,會出現在這裡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皇后娘娘的孃家。
可是除了皇后娘娘的孃家,京裡還有誰家能夠真正驚動曹家?除了皇后娘娘的孃家,京裡還有誰家能夠驚動道門?
即便是鬧得再大,人家說不得連眼皮子都不抬呢。
來人註定了要自取其辱。
這是門內的人的一致認定。
顯然,外面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點,已經吵吵嚷嚷的。不過,為首的那幾個人顯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衝進來打砸搶的,見有人出來應門,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諸位來此,是為了何事?如果是買賣有問題,請問當初與諸位定下契約的,是哪一位掌櫃?是否能夠提供名姓?”
一箇中等身材、長著一張圓圓的臉龐的、遍體綾羅綢緞的管事模樣的人道:“不敢,在下姓錢,是吳家的大管家,我們家小姐便是當今的賢妃娘娘。日前,我們買了一批太湖石,一石七兩銀子,可是回頭,我們聽說,你們賣給別人只要一兩銀子,所以我們才來討個說法……”
那曹家掌櫃的聽了就笑了起來:“錢大管家,看起來你真的是被人糊弄了,這正宗的太湖石在京裡的價錢從來就沒有下過十兩,今年各府裡都在修園子備著省親,使得各種材料價格飛漲。以這太湖石為例,往年一石只要十二三兩銀子就夠了,可是今年,這價錢已經漲到了二十五兩,而且這個價錢還在往上升。我們曹家雖然也做太湖石生意。但是今年也只做了一筆買賣,卻跟諸位皇親國戚沒有什麼關係。皇商盛家的老爺子後年過大壽,要把家裡的園子推到了重建一個,特地讓我們曹家幫忙採購了一批太湖石,總價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經手的人還是我們的何掌櫃。”
“不可能!”
那曹家掌櫃道:“錢大管家,正宗的太湖石的價錢本來就不便宜,更不要說千里迢迢地運送進京。這運費就更加高昂了。如果說在南面。五六兩銀子就能夠買來的貨,運到京裡,這價錢就足夠翻上三四番。更不要說太湖石這種又笨又重、不好運輸的玩意兒,小一點的船還運不了。這價錢會高也是自然的。錢大管家,你確定是我們這裡買去的麼?”
那姓錢的紅了臉,四下裡張望著。猛地從身後抓過一個人來:“我們的確跟著你們的人從這裡出去,去了那放石頭的倉庫裡。運走了我們買的貨。這個人你們總認識的吧?我們與你們交割的時候,便是他帶的路,先來這裡找你們的掌櫃,然後由你們的人帶著鑰匙為我們帶路。沒有人帶路、沒有鑰匙。我們如何從倉庫裡面把東西搬走?”
曹家掌櫃盯著那錢管家手裡的人辨認了好一會兒,卻不認得這個人,又聽見這個錢管家說得頭頭是道。便轉頭吩咐了幾聲。過了一會兒,院子裡面匆匆跑來一個夥計模樣的人。那人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這才在曹家掌櫃的耳朵邊兒上低聲說了幾句。
曹家大掌櫃點了點頭,道:“不瞞諸位,我們曹家總櫃做生意,文書是第一要緊的。沒有文書的買賣,就不是正經的買賣,就是鬧到京兆府,我們也是有理的。不過,錢管家,你說的這個人可不是你們吳家的人,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這個人乃是被吊了皇商招牌的薛家的人,不知道我說得可對?”
那錢管家先是一愣,繼而漲紅了臉:“那又如何?”
那曹家掌櫃道:“很簡單。換而言之,你們吳家買的這批石頭,並不是在我們曹家總櫃這裡做的買賣,而是從薛家的手裡買的石頭,為的是價錢低廉。只不過,你們沒有想到的是,薛家拿到的銀錢更低,低得超過了你們的想象,讓你們認為自己吃虧了,這才來我們這裡鬧。不知道在下說得可對?”
那錢管家吭哧吭哧地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可是東西不是你們的人帶我們去搬運的麼?數量什麼的,還是你們的人幫忙稱重的。我說得可有錯兒?”
那曹家總櫃的掌櫃點點頭,道:“的確如此,是我們的人帶你們去搬運的,也是我們的人幫忙稱重的。但是你們弄錯了一點,東西的主人可不是我們曹家,而是道門,更準確的說,是道門的某個人。這些石頭,也不是放在我們曹家的地盤上的,只是由我們幫著打理罷了。若是你們要告官,儘管去告便是。我曹家可是不怕的。”
說著,便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站著他身前的、臺階下面的另外一位管家模樣的人連忙拉了拉這位大總管的衣袖,塞過來一個荷包,卻被大掌櫃冷眼一掃,只得訕訕地把東西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