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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胡小塗和蘇蜜唱得極為暢快,從撕心裂肺的情歌到路人皆知的口水歌,再到早市夜市山寨低音炮中經久不衰的各路神曲,總之會唱的不會唱的都摟了一遍。
兩個女人也不知今兒個怎麼都這麼亢奮,過了十一點,倆瘋婆子四目一對,相當默契地攜手而出,轉戰路邊憂鬱小酒吧。
胡小塗不勝酒力怕鬧笑話只點了香檳,蘇蜜卻直接來深水炸彈,胡小塗想開口勸,卻又不知道為何而勸。直到胡小塗看到蘇蜜的眼眶泛紅,她才猶豫著開口,“狐狸,你到底怎麼了?”
蘇蜜乜了胡小塗一眼,舉起酒杯朝空氣做了個乾杯的姿勢,“為你兩肋插刀了,我高興。”
胡小塗奪過蘇蜜的酒杯,“說實話。”
蘇蜜怔怔地看了看胡小塗,伸手搶過杯子一飲而盡,“我想跟廖之予分手。”
“……”
“……”
“為什麼?”
“一直當他背後的女人,累了。”
“……”
“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巴黎,我孤獨寂寞的時候他在紐約……什麼超模什麼明星我根本不屑……我就是想要一個能好好照顧我……一個能在我最苦逼最犯糗的時候趕來救場的人……”
胡小塗的心,輕微一怔。思緒不知怎麼就飄到了在王府井的那天,在她最孤苦無助的時候,有一個男人及時過來替她解圍,替她出氣,替她挽回那幾乎丁點不剩的面子。
胡小塗抓起香檳啜了一口,瞬間把自己的自作多情打回原位,他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還要趕潮流玩相親,一準是牛郎的惡趣味。
目光巡到蘇蜜的臉上,微醺的她一改往日的潑辣和豪爽,小女人的一面悉數顯露。胡小塗嘆了口氣,再威猛不也還是個女人?胡小塗清楚,蘇蜜和自己一樣,所謂的張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所謂的不屑和不在乎,都是在掩飾自己那顆比誰都要脆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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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胡小塗從蘇蜜家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昨夜蘇蜜醉得雖不嚴重,心靈創傷卻不小,胡小塗幾次要走都被蘇蜜拽住,呢喃著要胡小塗留下來陪她。
胡小塗看著平時咋咋呼呼的金剛女流氓頹然化身為柔軟可憐的小狐狸,於心不忍,只能留在蘇蜜家過夜。
胡小塗看著蘇蜜住著冷清的大房子,比自己那個出租屋氣派不知多少倍,傢俱全部義大利進口,摸摸自己身下躺著這床,也是從法國空運來的,想想就覺得浪漫。
可自打胡小塗扶著蘇蜜進了家門之後,她便發現廖之予在這個家裡的氣息越來越淡,淡到胡小塗幾乎都猜不到他們兩個人究竟有多長時間沒在一起過。
昨晚光顧著嗟嘆無暇顧及其他,今早被這冷風一吹,胡小塗的思維漸次回恢復正常,前幾日她帶蘇蜜去找牛郎的時候,蘇蜜不是說被廖之予臨時拎走了……胡小塗在腦子裡畫了個問號,可她的疑慮並沒存在多久,便被圍在小區樓下的人群打斷。
遠遠瞥見自家樓下人頭攢動,旁邊還有輛警車不眠不休地閃著燈,胡小塗暗罵,大白天的誰活膩歪了調/戲執法部門擾亂社會治安。
三步兩步跑上前,正準備看熱鬧的胡小塗當真的沒想到,自己竟也能被當做個熱鬧給看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就是她”,本來被擠在圓圈外數米踮腳抻脖死命往裡探腦袋的胡小塗,一下子扶搖直上變成了眾人矚目的圓心。
看著人群漸漸把自己圍攏起來,胡小塗愣愣地掃視一圈,但見王奶奶紅著眼眶朝自己撲過來,“孩子啊,你終於回來了……你可嚇死奶奶了……”
胡小塗僵著手拍了拍王奶奶的肩,“奶奶,您別哭了……身子要緊……”
國字臉警察看一眼手裡的照片,再看一眼胡小塗,反覆瞄了幾遍之後緩緩向胡小塗逼近。胡小塗直了直身子,沖人民警察丟出一個憨厚的傻笑,“警察同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昨晚接到報案,說這裡有一個叫胡小塗的女孩兒突然失蹤,疑似被惡勢力挾持,我們派出大量警力,並廣泛刊登尋人啟事……”
胡小塗嘴角些微抽搐,大量警力……尋人啟事……
胡小塗抹了抹王奶奶臉上的淚水,有點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她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看到裡面的三十幾通未接來電之後,突然很想掐死自己。
是她告訴王奶奶過了十點給自己來個電話的,是她告訴王奶奶如果自己沒接電話就報警的,是她……是她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