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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光自己前世當然是認字的,如果她臉皮夠厚,還能吹上一句飽讀詩書。但在她的時代,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純文盲。受教育,是達官顯貴、豪商地主等人的特權,讀書識字,那都是要用錢的,沒有錢怎麼交束脩,怎麼買文房四寶,怎麼買書怎麼練字?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既然生為孤兒,又是女性,自然沒有識字的可能了。甚至於李含光還想過要小心翼翼地遮掩自己識字的現實……
然而,在這個時代,文盲才是極其罕見的存在。所有人口不論男女,全都是六歲上小學,十二歲上初中。初中以前,十五歲以下的孩子是不允許出外工作的,上完初中以後,繼續求學的升入高中、大學,想要做工掙錢的也有各種職業培訓學校去上,一樣也是三年為期。
這也就是說,這時代的庶民百姓,最早也要到十五歲才能出來獨立做工掙錢,一般都是十八歲上出來工作。十八歲因此也成為成人的關口,比如說李慈恩,今年已經十四歲,初中將畢業了,按照慈幼局的慣例,會為她聯絡一所職業學校——職業學校一般都是寄宿制的,這三年間她寒暑假還是可以回到慈幼局裡。而從職業學校畢業以後,李慈恩可以領到一筆微薄的安家費,慈幼局也會和學校協調給她找個工作,然後她就全靠她自己了。
是的,孤兒的人生路一般都是怎麼走的,這才是含光現在要弄清楚的第一個問題。這幾天她也都在不動聲色地從各色人等身上了解著這個問題的答案,而在粗粗地弄明白了概況以後,她的當務之急也就是明擺著的了。
從古到今,從她那個年代到現在這個年代,因為會讀書而改變人生命運的事可謂是不勝列舉,古有范仲淹斷齏畫粥,今有……反正在她那個年代,因為會讀書能考試,不知多少寒門學子飛上枝頭。而這個時代令她詫異的第二件事,就是女人也可以做官。
非但女人可以做官任職,而且還有女商人、女先生,女店主……反正在她僅有幾次出門的機會里,她看到了無數女人,做著從前男人才能做的工作。女挑夫、女織工、女帳房、女捕快……拋開那些讓她眼花繚亂不知該如何描述的職位,含光又從李蓮湖口中得知了這個事實:是的,在這個時代,女戶和男戶幾乎就沒有任何區別了,男人能做的任何事女人都可以做,就是前幾年剛打過的大戰裡,女人還能當兵——還是最為威風的特種女兵!
知道訊息的當晚,李含光根本沒能閤眼,這個訊息,對她而言委實是太過新奇了。
在她的那個時代,一個孤女的出路是極為有限的,她並不知道當時的孤女最終都從事何業,但稍微體面一點的人家,都不會要一個無牽無掛的孤兒役使。無牽無掛,就意味著沒有擔保,這樣的人,不論是為僕為奴,還是做人的學徒,都是極不受歡迎的。而孤兒又顯然無地可種——也許孤兒的出路還多一點,但孤女,李含光所能想出來的也只有寥寥幾條頗為不堪的出路而已。
現如今,女戶也能自立了,她不必出賣自己的身體又或者是人身自由,也能活得下去……
那麼,她要做的事,還有任何疑問嗎?李含光沒有絲毫猶豫,就給自己訂了短期內的目標: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也所以,她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誰推她下水,又是為了什麼。兇手到底是李慈恩還是別人,李慈恩對她的‘慈悲’背後有什麼潛臺詞,又或者說李蓮湖到底知不知道是誰推她下水,是否知道卻又不敢明說……
這些事和讀書比起來,重要嗎?緊要嗎?
只要她不四處亂跑,只在宿舍和食堂活動,誰能對她下手?再說,她本來也就和別人無冤無仇,只怕當時的厄運,不過是一場無妄之災罷了——就是背後有什麼玄機,和抓緊時間讀書上進比起來,這也是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了。
這具身體今年已經十一歲了,秋季開學,便是第五學年的下半年了,也就是說,她只有一年半的時間來準備小學升初中的考試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目標是好好學習,那李含光最近肯定是要把關於學校的種種事務都弄清楚,李蓮湖對這些事並沒那麼知情,這些事她是從圖書室的報紙上東拼西湊配合推理猜出來的。
小學,大概就相當於她那個時代的蒙學,蒙學雖然也分了好壞,但一般差不到哪兒去,因此入學也沒有考試的,都是擇近入學,每年入學名額也不一樣。——含光也算是幸運的了,每年這個時候,報紙上幾乎都會談論每年年初的小學升等考試,列出各間中學的優劣,以及各間小學的升學資料,甚至還有各色私人補習班的風評等等,給家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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