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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多,只有一二百人吧?”他也不很確定。
畢竟是一個生意人,他對行軍打仗的事也不是太懂。之所以得了這麼個訊息,還是源於他有個過命的把子兄弟。不然這麼機密的軍中大事,又怎會由他口中說出來?
九卿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於是轉變了話題,“那麼他們這麼向朝廷謊報軍情,就不怕那個方將軍回不來,將來被朝廷知道了追究責任嗎?”
“不會,”這回倒是江元豐說話了,“有假的方將軍在那頂著,他們完全能對朝廷有所交代。真的方將軍回來了,假的就可以功成身退。如果真的方將軍萬一回不來,那麼假的還可以以死殉國……退一萬步講,即使假的不死,戰爭中死人多的是,他們完全可以找一具屍首,來冒充方將軍……到那時,方將軍因昏迷了這麼多日子,形容枯槁,誰又能認得出來?”
他說的話完全有道理,九卿不住點頭。
只要身材差不多就行,容貌上完全沒有必要相像。
但是,還有層層的疑問沒有解開。九卿起身重新給二人續了青楚又端上來的新茶,她接著問,“這個副元帥這麼做又是為的什麼?”她輕皺眉頭,臉上露出了深深的不解。
這是個比較耐人尋味的問題,錢多金二人無法回答,一起搖頭。
屋中又開始陷入短暫的安靜。
九卿腦中想了無數種可能,把現代那些電視裡看到的結果都挨個推測了一遍,她心裡開始慢慢踏實下來。
只要受重傷頻臨垂死的不是方將軍,那就證明事情還有轉機,裡面還藏著一定的變數。
……方將軍的離奇失蹤,副元帥的隱瞞態度,假方將軍的昏迷不醒……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說明,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嚴重?
她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意,江元豐卻又慢條斯理地給她分析道,“……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不死大概也是被俘虜了……”
九卿的笑容立刻僵住。
江元豐看著九卿的目光漸漸變得沉重,“死了還好,還能受朝廷褒獎餘蔭家人,追封個諡號什麼的。要是被俘……”他沉吟了一下,慢慢轉著手中的茶盅,“不變節就會被扣於敵國中,永無回來之日……投降敵國下場就會更慘,聖旨一下,就會落得個滿門抄斬……”
他憂心忡忡地看向九卿,“妹妹你今後……唉!”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滅人志氣的話終於還是抑制著沒有說出口。不過後面的意思已不言自明。
九卿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從他的話裡,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無論這個方將軍將來如何,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了。
方才暗中抱著的一絲僥倖又遽然地離她而去。
她實在無法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不管怎麼說,等待著這個方將軍的下場都將是死路一條。那麼她還能好得到哪裡去?
她輕輕的嘆氣,青楚在簾外向她稟道,“小姐,肖嬤嬤領著繡坊的人在外面侯您多時了。”
九卿一怔,揚聲問道,“怎麼不讓她們進來?”她放下了手裡的盅子。
青楚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道,“肖嬤嬤說,既然兩位少爺在屋裡,她不便打擾……”又緊接著解釋,“她們繡坊裡的人,是來要小姐試衣裳的……”
言外之意,既然屋裡有人,多有不便,就是進來也沒法行事。
江元豐和錢多金尷尬對望一眼,趁機起身告辭。
肖嬤嬤領著那日的兩個娘子進來,今日卻又多了一個人。九卿不由朝跟在她們後面的婦人多看了一眼。
這婦人面皮白淨,圓臉大眼,頭覆一寬大額帕,齊眉把整個額頭都嚴嚴實實蓋住。而與她白淨面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她的右眼尾至頰面和耳根處,竟然生著一塊大大的褐色胎記——看著猙獰刺目,把她整張面孔的美感都破壞殆盡。
那婦人低垂著臉,彷彿不敢見人似的,隨著兩個娘子身後,唯唯諾諾給九卿行了個蹲禮。
九卿只覺得一種無由的奇怪襲上心頭,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來。她再看了婦人兩眼,也瞧不出什麼毛病來,只得放下狐疑,任由兩個娘子給她試穿新衣。
俄頃,試衣完畢,肖嬤嬤給九卿打了個顏色,帶著兩個娘子退了下去。
那婦人在她們走盡之後,猛然抬起頭來,低低叫了聲,“小姐。”眼裡的淚珠便再也止不住的紛飛落了下來。
九卿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兩步,狐疑地看著婦人問,“我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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