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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將軍還未回府,他將來對自己看不看得上眼還不一定。萬一他對自己不理不睬,自己失勢,她豈不選錯了主子?九卿不由納罕,“她怎麼會想起來到我這裡?”
青楚笑道,“說起來小姐你也許不信,那天我們在一起說話時,嘮來嘮說去卻攀出了一門親戚來。”她用簪尖挑了挑燭芯,把彎下去的黑芯往上撥了撥,“她家原來也是塗州的,跟我家住的不遠,是上下村子……她父親姓胡,一攀扯才知道,原來是我姥姥家的人。”她說著,忍不住先自行笑了起來,“小姐你說這奇不奇?塗州離京城那麼遠,沒想到卻讓我在方府裡找到了這麼一個親戚!”她最後的這句話帶著一絲對世事微妙的感嘆。
九卿也跟著笑起來,扶著三姑下床,笑道,“這倒是奇緣,如果是個小哥的話,沒準我們青楚就會得到一份美滿姻緣。”三姑聽了,笑的腳一歪,差點摔下床來。
青楚大赧,面色頓時緋紅,她一跺腳,“小姐!”又向三姑告狀,“三姑,你看小姐越來越不靠譜,什麼話都敢拿出來對我打趣。”她把燭臺重新放回落地架上,滿臉都是嬌羞嗔怒。
三姑大笑,“這樣的小姐才是小姐。”也跟著打趣青楚,“我看,不如過了年,小姐就給她找個人家嫁了吧。”
“正是。”九卿附和著三姑嬉笑,青楚轉過來怒瞪著她們,不知怎麼回嘴才好。
笑了一氣,九卿卻忽然斂了笑容,面色凝重地問青楚,“是你先跟她說出來的,還是她先跟你說出來的?”話跳躍的有點厲害。
“啊?”青楚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九卿的意思,她想了想道,“是她先問我的。我們那天無事可做,我就在一旁扁絡子。她看了我的手法,就問我是不是塗州的人,說這種手法她也會,是塗州胡家是專門指法。又問我是怎麼學會的……”她頓了一頓,看著九卿,“我沒有告訴她,就反問,她是胡傢什麼人,她家都有什麼親戚。她一一都答了……”
說著,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簾,“我就問她記不記得胡家有一個姑奶奶,是跟著孃親改嫁出去的……她說曾經聽說過,她跟孃親學打絡子的時候,孃親就告訴過她,這個姑奶奶打的絡子最好……可惜嫁錯了人,跟著一個賭鬼過日子,最後落得賣兒賣女的下場……”青楚說著,已經淚光盈然。
這是她的家事,想必也是她心裡的一段痛,九卿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這段往事。
氣氛由剛才的熱鬧一下子變得有點沉肅。
三姑上前拍著青楚的肩膀安慰她,“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咱們以後跟著小姐過日子,就不會再有你父親對你的那種情況。小姐只要有她的一口飯吃……”她轉過頭來瞅了九卿一眼,“就不會餓著咱們。”
九卿也上前勸著安慰她,心裡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這個叫碧雲的丫頭,只要不是別
23、往事 。。。
人別有用心的安排就行。
青楚漸漸斂了情緒,幾人又說說笑笑了一陣,更鼓兩響,各自開始安寢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祝 :朋友們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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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對賬 。。。
由於方府裡的忙碌,九卿連晨昏定省也省了。閒下來時,就想起了自己陪嫁的莊子。著青楚叫了跟著莊子一起陪嫁過來的總管王福來,兩人拿著賬本開始在客房裡對賬。
賬目記得一團混亂,含混不清的地方多達一半以上。九卿皺著眉頭看了兩本,眼角餘光不時瞥著王福來。只見他一臉的不以為然,時而對她輕輕撇兩下嘴,嘴角上掛著若有若無的譏誚。雖不明顯,卻也是毫無顧忌,顯然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九卿不動聲色,指著帳頁上一處墨跡混沌的地方給他看,“王總管,麻煩你給念一下,這段字寫的是什麼?”完全是一副客氣的語氣,請教的姿態。
王總管的唇角便不由自主浮上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他湊近九卿的手邊,隨意瞟了一眼,毫不遲疑地張口唸道,“小姐,這幾個字是:耒耜、钁、鋤、耙……”他一一給九卿念下去,眼裡的光線透著一絲淡淡的輕蔑。
聲音倒是還算恭敬。
九卿輕言輕語地打斷他,“王總管,我問的不是這個,”她指著這些字後面的墨跡,“我是說這些念什麼字?”有點鬼畫符似的。
王總管看了看九卿,再看著她指的字跡,面上便襲上了一分凝重,“哦,這些字……”他一一指著念道,“這是壹佰張耒,五拾壹張鋤,貳拾陸只耙……”他越念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是從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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