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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肖嬤嬤出來開門的及時,門剛敞開一條縫她便急不可待地跨步邁了進去。
肖嬤嬤一怔,朝黑黢黢的門外望了一眼,立時便反應過來,輕聲罵道,“慌什麼?你個沒見識的。”
王嫂子站在肖嬤嬤身邊,對著她輕輕關門的背影低聲回嘴,“不是您讓我注意著點,別讓人發現的嗎?”話說的理直氣壯,滿嘴都是道理。
肖嬤嬤哭笑不得,轉回身點上她的額頭,笑著罵,“你個成不了大器的,怎麼光明正大的事也跟做賊似的。”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麼大的響動驚動了旁邊人家?轉而又自嘲地低聲笑了起來。
王嫂子嘻嘻一笑,摟上肖嬤嬤的胳膊,“我這不是沒見過大天兒嗎?您說的還不就是聖旨?您不是怕被人看見知道了咱們的關係嗎?”
說著已走到屋門口,王嫂子掀了簾子忽然疑惑地問,“咦?怎麼沒有看見念郎?”
每次她來的時候,只要是念郎在家,早恭恭敬敬迎了出來。
肖嬤嬤進到屋裡,一邊關著板門一邊回答她,“念郎這兩天忙著呢。他正天天早出晚歸轉悠門頭房呢。”
看起來,李念郎對開鋪子的事是真的很上心。王嫂子尋思著;不停地用眼睛左瞄右看。
黑乎乎的屋裡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清淡的馨香。
她就著燈窩裡透過來的暈黃燈亮看去,只見秸稈訂成的鍋蓋正噓噓冒著熱氣,一時不由好奇,忍不住問道,“怎麼,姑姑還得天天下晚給念郎留飯?”
說完,猛地嗅了嗅鼻子,一股甘甜的香味,夾著絲絲縷縷的熱,鑽進鼻孔,立時把五臟六腑熨得服服帖帖。一種久違了感覺,湧動著襲上心頭,她猛地嚥了口口水。
“就你鼻子靈,跟個狗似的。”肖嬤嬤笑著走到灶臺旁,掀開鍋蓋,沖鼻的清香立刻飄滿不大的屋裡,“鍋裡烀了地瓜,我這是給你留的,讓你也嚐嚐鮮。”
地瓜?王嫂子又驚又訝,睜大了眼睛。這個時節竟然有地瓜?她不敢置信地朝鍋裡望去。
肖嬤嬤由鍋臺後拿來一個大粗瓷碗,用筷子夾了根地瓜先遞給王嫂子,又接著往碗裡撿,問道,“怎麼樣,今兒怎麼沒聽見你那院傳來什麼動靜?”她指的是設計繡緣的事。
王嫂子拿著燙熱的地瓜,咬在嘴裡嘶嘶哈著灼燙的熱氣,滿足地眯了眯眼,含混地道,“今天的事辦砸了。”
肖嬤嬤一怔,臉上掛上一分凝重,直起腰身重新蓋了鍋蓋,端著碗往屋裡走,側頭問,“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王嫂子緊跟著進了屋,脫了鞋坐在炕頭上,兩條腿伸進溫暖的被窩,把最後一口地瓜塞進嘴裡,跟肖嬤嬤解釋,“是五小姐替她求了情,我就沒好意思把事捅到大夫人房裡去。”
心思卻轉到地瓜上,看起來這是江府裡儲藏的。不然大冬天的,寒門小戶的人家,有誰吃得起新鮮的地瓜?
她看著肖嬤嬤的目光不免又露一分欣喜。
肖嬤嬤眼裡現出深思,擰眉思索一陣,忽然臉上便慢慢揚起了笑意。
王嫂子看的納罕,甩了甩已經空無一物的手掌,不解地問,“姑姑,我把事都辦砸了,你怎麼還有心思笑的出來?”
她早已準備好了挨姑姑一頓臭罵,沒想到姑姑卻是這樣一副表情。
她狐疑地看著姑姑,肖嬤嬤卻一指頭點在她的額頭上,一臉痛心地責備她,“你呀你,真是混沌的沒救了。”
王嫂子更是莫名其妙,摸著自己被點的微疼的額頭,嘶著口水瞪大著眼睛問,“姑姑,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按照咱們的計劃,不是要把那個丫頭弄出榮雪廳嗎?”
她此時滿腦子都是疑問。應該生氣的姑姑怎麼反而笑了起來?這很不符合常情。
是氣糊塗了嗎?
肖嬤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奪過她手裡的大碗,用力敦在身邊的炕桌上,指著她的腦門罵道,“你怎麼就笨到這個地步,腦瓜子一點都不知道轉一轉!連這麼明顯的事,你都參不透,你說你,今後叫我怎麼對你放得下心?”
王嫂子滿臉的委屈,微微癟著嘴,拉著肖嬤嬤的袖子輕聲嘟噥,“姑姑,你得教我啊,你不教我,我怎麼知道這些大宅門裡的彎彎繞繞?”
她是真心的希望,即使學不來姑姑的本事,哪怕經她的指點,得她一半的精髓也成。最起碼,能給姑姑做個不錯的幫手。
肖嬤嬤緩了臉色,拿起一個地瓜遞到她的手上,輕聲地嘆了口氣,柔聲說道,“你先吃著,聽我慢慢給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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