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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去看一看。”範一林知道,如果師長髮現逃兵,非刀劈他們不可。
三個逃兵一個連長和兩個班長,是四川西北地區一個鎮的老鄉。已經讓警衛連捆得嚴嚴實實的,押在院子旁的馬廄裡。範一林用手電筒往三人全身上下照了照,嚴厲地問:“為什麼逃跑?是誰出的主意?”
“是我,19連連長張德才,是我約他倆跑的。”張德才似乎不怕什麼,高聲叫道。
“是嗎?”範一林再次用手電筒照射張德才滿不在乎的黑臉,發現是鍾進山當團長時,在機槍連幹射手的老兵了。範一林感到有一些棘手,不禁又問,“你身為連長,為什麼帶人逃跑?”
張德才一根筋,脫口又說:“是跑,不是逃跑。”
“這,這……”範一林噎住了,一時找不到該說什麼。
張德才接著說:“範副官,跑只是離開部隊,逃跑就是不當兵了。”
“狗日的張二愣子,你還有理了。”鍾進山率一干人走過來,開口罵道。
“師座……”張德才慚愧地低下了頭。
鍾進山惡狠狠地問:“究竟是咋回事呀?”
“師座,打鬼子在哪兒不是打,幹嗎要到國外去打呀?”張德才瞭解師長,聽他說話的口氣,知道沒有好果子吃了。不知是委屈還是膽小,張德才哇哇地哭起來。兩個跟著跑的班長見狀不好,“撲通”一聲也跪在地上,直喚長官饒命。張德才抽泣著表白,“在國內上戰場,就是死也能落個全屍,要是到國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啊,師座。”
鍾進山生平最討厭開小差的兵,不願意再聽張德才講吓去。他問清楚前因後果,狠了狠心,朝持槍的幾個衛兵揮揮手:“執行軍法,送他們走。”
見師長不留情面,張德才沒有後悔,聲音平靜而淒涼地哀求:“師座,還望看在弟兄們多年跟你打仗的份上,答應我們一件事。”
鍾進山瞭解自己的兵,肯定不是求生之類的事情。他可不願意聽兒女情長,囉裡囉嗦的家常雜事,扭頭向師部疾步而走,身後扔下了一句話:“對範副官說吧。”
張德才狠狠地踹了幾腳跪在地上的兩個班長,高聲喊到:“站起來,挺起胸膛,暫17師沒有孬種,頭掉了碗大的疤,別他媽的一臉苦模樣了。”
第二章 風雲突變(3)
範一林沒有經歷過處置逃兵的事情,看著張德才幾人,心裡一陣子難過。多好的兵,有氣度,可大戰在即,軍法無情啊。他走近張德才平和地詢問:“張連長有什麼要交代的?”
“範副官,請一定幫幫忙,暫17師花名冊上,千萬別記錄我們是逃兵啊。”張德才苦苦相求。
範一林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交代。死到臨頭了,三個人並沒有更多的要求,只是不願意詆譭自己。他尋思片刻,深沉地應道:“放心吧,範某定當盡力,你們一路走好。”言罷,轉身朝師部匆匆而去,再不走,眼淚就擋不住了。
槍斃了張德才,威懾作用極大,全師官兵精神為之一振。經過長途跋涉整整八天,暫17師終於到達昆明,奉命駐紮在城西北黑林鋪一帶。這裡是滇緬公路的起點,部隊補充一部分新兵,編插到各團,到軍部弄一些盤纏,將整裝從此地出發。
吃過中午飯,範一林陪著鍾進山回到師部。鍾進山忽然來了興致,要與範一林楚漢相爭幹一盤棋。倆人收拾了桌子上的雜物,鋪上毛了邊兒的牛皮棋盤紙,鍾進山執紅走了當頭炮,對範一林說:“你是雲南人,昆明城裡親戚多,要不抽空進城看一看去?”
範一林跳一匹馬,心存感激地說:“師座,既然有令,官兵不能私自進城,我也不能例外。我已經給昆明的幾位長輩分別寫了書信,一大早交給跑軍郵的了。”
倆人邊說著閒話,你來我往一步一步地走棋。與範一林下棋,鍾進山很慎重,總是三思而行。以前同師部其他人下棋,鍾進山是十棋七悔,人家不敢言語一句。可範一林不一樣,鍾進山一悔棋,範一林寧可不下了,也不怕鍾進山掃興。這樣久了,鍾進山反覺得找範一林下棋,就像打仗一樣,絲毫來不得半點馬虎。
“兩位長官好興致,一杯茶,一盤棋。”很甜的女人的讚美聲。
“哦,”鍾進山抬頭一愣,“是肖記者啊。”
範一林沒有吱聲,昂首望著肖娜,用眼神向她問好。
“鍾師長,暫17師終於心如所願了,怎麼要把我這個牽線人忘了?”肖娜開玩笑地說。
“哪敢忘記肖大記者呀!”鍾進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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