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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姜湖突然語氣有些逼人地打斷他,從褲兜裡摸出一副手銬扔過去,“要麼你自己把自己銬上,跟我走,要麼……”
他輕輕地揚起下巴,往旁邊點了一下:“你從這裡跳下去。”
“J啊……”
“快點,我不想聽你廢話,是跟我走,還是跳下去?”
柯如悔笑著搖搖頭,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手銬,在手裡把玩了一下:“你怕我?”
姜湖嘴唇輕輕抿了一下,隨即立刻鬆開。
“你怕我會說出你不想聽的話?”柯如悔像是更開心了,眼睛裡冒出獵人見到獵物一樣可以稱為興奮的光芒,“你怕我說出你心裡的秘密,就像你把閔言逼得方寸大亂一樣?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連你也這樣脆弱起來了?”
第七十五章 一生之盟 終
柯如悔的目光慢慢往下,落到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上:“袖珍手槍——你們這裡的警方不用這東西,這是……那位飲狐先生送給你防身用的吧?”他挑眉一笑,“我知道里面只有一顆子彈,我還知道你不會輕易開槍的,因為你並不想打死我。”
“那可說不好。”姜湖冷冷地說。
柯如悔忽然向他走過去,湊近了,握住他拿著槍的手,把槍口抵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知道你在怕什麼,J,你走在街上,別人看見相愛的夫妻帶著孩子出來玩,其樂融融,你卻能從他們的肢體語言上,讀出這相愛下的敷衍和虛偽,別人看見夫妻兩個之間快樂活潑的孩子,你卻看見那微妙的距離,女人手上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放被推拒動作。別人看見那些慈善家政治家們在臺上慷慨陳詞侃侃而談,恨不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卻看見他不對稱的表情和防備性的手勢,知道他嘴裡說的都是扯淡的謊言,是麼?”
姜湖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裡,任他抓著,任他低低地,殘忍地說著,臉色愈加蒼白起來。
柯如悔笑了:“你的手好涼。”
他又湊近了一點,姜湖的槍口好像要戳到他的胸口裡似的,柯如悔沒在意,伸手端起姜湖的下巴,端詳著他那雙淺色的眼睛,好像著迷著什麼似的。
“你每天聽見各種各樣的謊言,看見人們掙扎,彼此欺騙、彼此傷害,看不膩麼……哦,我忘了,還有你那祖父祖母,怎麼,你不記得他們了麼?”柯如悔做了一個悲憫的表情,悲憫中又有些笑意,說不出的詭異,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你拿到學位那天,大家出去慶祝,你喝多了酒,說了什麼,還記得麼?”
姜湖的眼神放空了一樣,只聽柯如悔說:“是不記得了,還是不願意說?你自我催眠了多少次,多到讓自己相信,他們是愛你的,你有一個幸福的童年?不不不,你心裡清楚,他們是愛你,他們可以無微不至地照顧你,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鋼琴、繪畫、禮儀……卻沒有每天晚上睡前的故事時間,是麼?親愛的,你長得太像他們死去的女兒,而你的存在卻又時常提醒著他們,你的另一半血統來自於誰。是在那天,你祖母發現了你放在床下的那些模擬槍械時,臉上一閃而過的憎恨和厭惡,才讓你故意把鋼琴蓋子碰下來,故意把自己的手指壓在底下,從此再也不能彈琴了的麼?”
柯如悔嘆了口氣,像是憐惜一樣,輕輕地摩挲著姜湖冰冷蒼白的手指,問:“還疼麼?”
姜湖猛地推開他,後退了三四步才定住腳步,本來顏色就淺的嘴唇上僅有的一點血色退了乾淨。
柯如悔接著說:“可那時候你還能以父母那驚世駭俗的愛情來作為安慰,然而什麼時候,這些東西也變了呢?J,你太有天分,天生就是個心理學家……你回家的時候,偶然發現母親的照片被移動了位置,而那個男人都沒有察覺,還是他的衣櫥裡裝了衣服變換了風格?你跟蹤過他麼?然後發現,你以為的痴心一片對你母親衷心不悔的父親,其實在揮霍金錢花天酒地上十分有天賦?哦不不,別反駁,以你的敏銳,當然看得出他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投入。告訴我,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姜湖沒有回答,而柯如悔好像也不準備聽他的回答,他輕輕地靠在欄杆上,大風吹起他的夾雜了銀絲的頭髮,一雙漆黑的眼睛,好像裝下了整個夜色一樣,他說:“J,你不失望麼?我知道你雖然把喜怒哀樂埋得很深,也不過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而不是從來沒有。你想保護的人,其實都這麼不堪,你想保護的世道,藏汙納垢,你不失望麼?”
他轉過頭來,盯著姜湖:“你每天目睹著人類最陰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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