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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會一眨不眨、彷彿永遠都帶著笑意的眼睛。他一時混亂了,是因為他想不出自己應該怎麼辦,楊曼突如其來的提醒讓他猛地驚醒到那人在自己心裡已經重到不容忽視的地位,可是……
沈夜熙不清楚,自己是應該伸手去夠,還是默默地退後一步,把這樣的情愫禁錮在黑暗裡,讓它慢慢冷卻直到僵死。
如果進一步,他沒有信心在這麼一種工作環境和長期壓抑緊張中,能和這個人,把這份感情發展下去,如果不能,他們以後該如何自處?
可是退一步……沈夜熙覺得自己會很不甘心。他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不是盛遙,沒有盛遙那麼高尚得近乎偉大的隱忍,沒有他那種為了對方,可以壓抑一切的耐心和包容。那些撕裂的屍體,瘋狂的殺手,漆黑的靈魂,幻滅的美好,都讓他感到疲憊,他目睹一切,然後奇異地,心裡會升起某種荒蕪落寞。
他不希望這種近在眼前的求而不得也變成他新的壓力來源。這也許會導致他的失控,甚至有可能崩潰。
或者……沈夜熙回頭看了一眼,姜湖平時看他做家務或者做飯的時候,都會過來幫忙,這會兒大概是正研究那劇本研究到緊要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拖來一本詞典,時不時地翻一下——沈夜熙無聲地笑了一下,或者自己明白,自己不大可能割捨得開這樣一種潤物無聲的溫暖。
他已經見過太多讓人噁心甚至心寒的東西,難道沒有資格去抓住生命中應有的溫情麼?
突然,本來老老實實地坐在那的姜湖猛地站起來,膝蓋險些撞翻茶几,他彎下腰去,呲牙咧嘴地捂住自己很可能被碰青了膝蓋,單腿從茶几後邊蹦了幾步出來,沈夜熙不知道為什麼,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往上彎:“你突然想試試脫離地球引力了?”
“我終於明白這個劇本什麼地方奇怪了。”
“什麼地方?”沈夜熙隨口問,把菜端上桌。
姜湖皺皺鼻子,好像要把香氣從自己鼻子裡趕出去一樣,本能告訴他,自己現在非常渴望坐下來好好吃一頓,可是理智說,還有正事沒解決,他忍了忍,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式一點:“整個故事其實主線非常簡單,就是正義的警察經過一連串的鬥智鬥勇打敗壞人的故事,最後正義戰勝邪惡,大團圓,對吧?”
“嗯。”沈夜熙點點頭。
“可是這個‘邪惡的黑幫老大’,我從頭看到尾,沒有看見一個跟他有關的詞彙是貶義。”姜湖說,“即使是描述正面人物,在這麼長的一個故事裡也不可能一個貶義詞也沒有,也不大正常吧?”
沈夜熙把碗筷放好,想了想:“如果不是刻意為之,那就是作者心裡對這個虛擬世界裡的人物一種強大的感情,強大到遮蔽掉一切關於這個人的負面資訊,像是……”
愛戀。
因為這種感情,對方身上所有的缺點都可以視而不見。比如某人呆,那就是可愛,某人反應慢,那是他思維嚴謹,某人總是要人百般追問才肯說出自己的看法,那是他謹慎,某人有時候對自己的事情諱莫如深……好吧,這點他不大喜歡,勉強能算是有神秘感,吸引人。
“張新……”沈夜熙頓了頓,搖搖頭,“不是他,他對紀景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我也看不出他有一點妄想症患者的症狀。”姜湖說。
“所以,你覺得這個劇本不是他寫的?”
“或者他只是自己動筆,給故事改了個生硬的結局。”姜湖輕輕地說,“‘歪曲事實的人,你會知道後果的。’”
“等等,如果照你這麼推斷,所謂‘歪曲事實’的人應該是張新,為什麼恐嚇信會寄到李歧志那裡?”
“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什麼刺激了他。”姜湖遲疑了一下,抬頭問,“你能給保護李歧志的人打個電話麼?那個寄恐嚇信的人今天的情緒激動到了極點,我擔心他可能會有動作。”
李歧志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平平安安地回了旅館吃了晚飯休息了,當中沒有不明身份的人靠近過他,沒有意外。
“看來是沒什麼動作,即使有行動,他的目標也不是李歧志。”沈夜熙放下電話說,他覺得這案子也應該放下了,首先這只是個恐嚇事件,除了牽涉的人員在娛樂圈裡有點影響力以外,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真要處理,也不應該是他們處理。可是姜湖卻放不下,這個人特別的容易認真,好像只要是他接過來的事情,就沒有要半途而廢的意思。
“吃飯吧,明天會有人處理這件事的。”沈夜熙給他盛好飯,“快點坐下,一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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