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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的開始,剛好讓他在那個時間,以那樣眉目間帶著那麼一種看淡了什麼似的懶散,就像是從周遭的塵世中分離出來的神色走在那條街上,然後遇見了那個瘋狂追求著藝術的鬍子男人。
李歧志已經數不清自己在這幾天抽過多少條煙了,據說他三尺之內的煙味已經濃重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幾乎趕上半個生化武器。可是再多的煙也讓他抽不出一個男配來,先前那個“黑社會老大”因為踢了人一腳而“惡有惡報”地進了醫院,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哪個劇組能等一百天?
只能換人了,可是李導要求太高,長得夠好的氣質太軟,一個個都是奶油小生,氣質合適的吧,長得又都比較……呃,現實,乃至一次又一次地打擊李導的夢幻世界。再加上劇組的一眾大牌和鉅額投資,時間已經不能再浪費下去了。
李歧志愁,愁得他都快禿頂了。
而就在這天,他夾著根菸在街上漫無邊際地靠走路發洩鬱悶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了那麼個男子,後背很直,可是走得卻很懶散,帶出那麼一股自然而然地優雅味道,好像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作秀,又好像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自然而然。
李歧志呆住了,愣愣地站在路邊,看著那個男人無知無覺地在自己的注視下悠然走過,連手指間夾的煙什麼時候落地的都不知道。
第三十一章 黑嵐 二
李歧志曾經為了自己的“藝術”而任性過,自命不凡過,不願意降低自己的格調,和整個世俗人的市場格格不入,而幾年的慘淡,讓他明白了,自己不是沒有面包、光對著藝術就能活下去的。這個世界有它固有的規則,沒有人能凌駕於規則之上。
然而他畢竟是有才華的,也是幸運的,所以當他放下身段,來貼近市場,甚至媚俗的時候,聲名和收穫沒有辜負他的努力和忍辱負重。
這使得他現在終於在已過不惑之後,能以“名導”的範兒去苛求演員,去吹毛求疵,甚至偶爾在客觀條件允許的條件下,拍一些不那麼容易被大眾理解的小成本電影。
李歧志看見那與他擦肩而過的男子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他覺得自己心裡的那個月下盟盟主活過來了。
當然……以上這些非常富有浪漫主義色彩和美好的藝術幻想的東西,只是李導菸草中毒以後腦子不大清楚的一廂情願。盛遙走著走著,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作為一個優秀且經驗豐富的警界人士,即使他懶懶散散又走著神,還是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跟蹤他。
這跟蹤者有點不夠專業,盛遙稍微斜了一下眼睛,就透過反光的東西看見了那個留著鬍子、戴著墨鏡形容有點猥瑣的男人。當然,最後一個形容詞是盛警官的主觀附加。
從經驗上來說,一般意欲劫財的人是不會從鬧市區就這樣盯著一個目標尾隨的,而且盛遙自覺的自己這一身休閒裝雖然不是地攤貨,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大牌的大款“職業裝”,應該不屬於那種被人一眼相中的肥羊。
曾經被他抓過的犯罪分子打擊報復?可能性不大,基本上捱到盛警官的案子,抓起來的不是被一個槍子送去見馬克思,就是一輩子把牢底坐穿。再說了,衝鋒陷陣的大多都是沈夜熙楊曼這幫猛人,真遇上打擊報復的也輪不到他。
那……難道是劫色?盛遙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把,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再次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位其貌不揚的追蹤者,心裡為自己不招蜂引蝶,反而開始招蒼蠅引蚊子的負數魅力值悲憤不已。
李歧志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態,追著這不知名的男子一路走一路在腦子裡過劇本,這個場景應該是什麼樣的,那個地方應該是什麼動作——頗有點走火入魔的意思,突然,被跟著的人一轉彎,進了一個小衚衕,李導想也沒想就跟了進去,結果一抬頭……
耶,人呢?
然後李導的肩膀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完全沒聽見對方腳步聲的李導一激靈,轉過身去,正看見他一直追著的“活著的盟主”站在他身後,以一種帶著點審視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打量著他:“這位先生,你跟著我幹什麼?”
像,太像了!就應該是這樣,笑起來的時候半真不假,有那麼點不懷好意,又有那麼點防備什麼似的的脆弱感,靈動的眼神和深邃的瞳孔!
盛遙有點無語地看著這個“猥瑣鬍子男”,一臉怔忡還帶著那麼點小激動地、直愣愣地看著自己,覺得現代社會給人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怎麼這麼多人都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呢?
要麼也參加個培訓什麼的,做個心理諮詢師,或者深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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