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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特殊情況是每天都出來吧,我看今天不知道怎麼的,沒在。平時早晨挺早就出來,我一開門就老能看見他,晚上收攤得倒是挺早,天天五點四十就走,挺怪的一人。”
“為什麼怪?”一直默不作聲的姜湖這才插了一句。
“咳,你想呀,咱們這好多孩子都等著家長來接,那家長得有一半是下班晚的,六點以後才過來,得有多少孩子願意在路上吃點涼東西?他哪怕再多呆一個鐘頭呢,能多不少生意。”店主頓了頓,“再說了,咱們做生意的,時間上都卡得不那麼準的,生意多就多做點,晚收一會,生意少就少做些,早點回家,可是那個男的每天跟上了發條似的,五點四十一到,準時收攤開車走人,比鬧鐘還準。”
這時安怡寧打來電話,沈夜熙看了姜湖一眼,出去接了。
安怡寧說:“查到你說的那輛冰激凌車的車牌號車主和地址了,我簡訊給你了,楊姐現在正帶人過去,離你們不遠,開快點大概不到二十分鐘。我打電話通知盛遙。”
沈夜熙“啪”一下合上電話:“姜湖,走!”
嗯,姜醫生變姜湖了。
姜湖笑了一下,跟著他跳上車子,為了回報沈大隊長這種臨時的、突如其來的接納和信任,他主動交代:“我覺得那個放冰激凌車的地方有點奇怪。”
“嗯?”
“你看,那地方是整條街、兩個十字路口中間唯一一個缺口。”
“缺口?”沈夜熙一邊開車一邊皺起眉,沉吟了一下,“他用自己的冰激凌車,試圖堵上那個缺口?”
姜湖幾乎是訝異地看了一眼沈夜熙,這人的領悟能力太驚人了,沈夜熙好像被他臉上那點不同於平時迷茫的小變化娛樂了,笑了笑:“我幹刑警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變態沒遇見過?姜醫生,老實說吧,你的專業是什麼?”
“數學的學士學位……”
沈夜熙差點把車開到馬路牙子上。
“哦,碩士和博士學位拿的醫學心理學。”車子一震,姜湖嚇了一跳,趕緊補充。
“醫學心理學,給人開藥的那種?”沈夜熙瞟了他一眼,“一個普通醫生,看見那種案發現場,姜醫生的心理素質真是過硬。”
姜湖像是沒聽出他這句話裡淡淡的嘲諷意味,“哦”了一聲:“謝謝,還可以吧。對了,我還沒說完呢,其實還有犯罪學。”
沈夜熙心說,得虧您進的是警察局,不是消防大隊,要不趕著讓您滅火去,整個城市早晚得燒成灰。他笑了笑:“犯罪學博士?你可真能裝蒜。”
“蒜?”姜湖愣愣,好像疑惑自己的耳朵,看了看沈夜熙,有點迷茫地問,“你是說……吃餃子的時候吃的那種蒜?”
沈夜熙閉上嘴……算了。
他們兩個到現場的時候,楊曼已經帶人搜屋子了,這家門本來就是開的,好像等著他們搜一樣。
楊曼面無表情地把染了血的小裙子和散落在地上的肋骨用證物袋裝好,靠在門框上等著沈夜熙他們,沈夜熙到的時候,就發現這大姐大的臉色有點冷。
楊曼點點頭:“就是這雜碎,進去看看吧,現場調查不算我強項。”
沈夜熙看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姜湖一眼,沒說什麼,進了屋子。姜湖會意,留在門外,端端眼鏡,輕輕地問:“楊姐,怎麼了?”
楊曼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招呼他過去:“過來小可愛,快治癒我一下。”
楊曼帶人進門後第一件看清楚的東西,就是那件染了血的小裙子,她當然認識那件衣服,最後一個失蹤的孩子張晶的母親,提供的就是一張可愛的小姑娘穿著那件衣服,手裡舉著一個大玩具熊的照片。
相片上的小姑娘就像是那種很多女孩子小時候都有過的娃娃,笑得那麼甜蜜,甜蜜到楊曼第一次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很久都沒捨得放下。而現在這個孩子躺在冰冷的法醫室裡,身體四分五裂,那件小公主似的衣服就這麼孤零零的、沾滿塵土和血跡地躺在這亂七八糟的地面上。
姜湖說:“楊姐,你的情緒被影響了。”
楊曼眉尖跳了一下,笑笑:“我猜是因為雌性生物對幼崽的特殊感情?”
“我也很喜歡小朋友的,”姜湖說,“部落或者種群都有保護幼崽的天性,以保證種族血脈的延續,從古到今,傷害幼崽的行為都被視為道德的淪落,所以我們得抓住這傢伙。”
他走到門口,回頭對楊曼說:“過來吧,我們一起看看這傢伙究竟病到什麼程度。”
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