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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子沉吟了一下,道:“我不確定,可能是那朵白花,但那東西估計只有一部分的作用,還有一部分的作用,或許是因為白霧……也可能是別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分析還算靠點譜,又道:“那幻覺又究竟是什麼?”
黑豹子道:“相由心生,小三爺,你看到的,就是在現實基礎上你的大腦所加工出來的你想看到的人,我想你和啞巴看到的幻覺,應該是以你的思想為基礎的,因為你的情感比較容易被影響,在這種情況下也就容易產生與你的思想相關聯的幻覺,你的幻覺是被你的頭腦,你的潛意識所影響的,也就是說是你的內心與外界環境的一種真實反映。”
我一時之間有點懵了,那到底我和悶油瓶所看到的是不是同一種幻覺?然後我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大致就是生物電什麼的,我想那朵花上或許有一些奇特的物質,然後還有我的腦電波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好解釋,總之它大概就是把我所想的東西實體化,當然和物質化還大有所不同,我想或許可以稱之為“影像化”,也就是類似於,那朵花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將我所想的東西“投影”到我和悶油瓶的視線中,這也就是為什麼剛才我想去碰“胖子”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因為這根本就是鏡花水月一般一碰就碎的東西,這麼說好像還是有些玄乎,但是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至少也算是在我的理解範圍內了。
相比之下,我更擔心的是黑豹子剛才所說的話,所謂的“內心的真實反映”,我覺得他說的靠譜,尤其是剛才幻覺中的潘子,明顯是我印象中那個精幹利落的潘子,而不是真的那個已經顯現老態的潘子,可是……這麼說的話,難道說我的潛意識裡並不信任他們麼?
我有些慌亂的問黑豹子:“那我們之間的對話,又是基於什麼?”
“恐懼。”黑豹子脫口而出,然後瞬間我們一起陷入了,我感覺自己猛然一個寒顫,黑豹子的目光有點空洞,語聲悠悠的,“我不知道這是怎樣的手段,但是顯然它利用了你內心最悲傷恐懼的東西成為你幻覺的情節的一部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對話可能有一些是真實的,只是你的幻象將它加以修飾之後,使之與你的幻覺互相完美吻合,也正是利用這種恐懼感,才能使得我們自相殘殺。”
我聽了他的話,釋然了一點,至少我對胖子他們的信任還在,可想到這麼詭異的幻覺,我心裡又有些壓抑。
我不想再看那白花,我直覺那所謂“恐懼”與白花有關,它帶給人的哀傷感實在是太強烈了,而當我的目光轉到另一邊的湖岸,我一下就呆住了。
岸邊不知什麼時候,開出了一朵紅花,模樣與那白花相似,紅的熾烈,冶豔而驚心。
那紅花怒放著,花心正對著我們,血紅的花瓣像一張猙獰的嘴,正在對著我們露出詭異恐怖的笑容。
【七十七】
這朵紅花實在是太過惹眼,真的,我吳邪好歹也二十六七的人了,雖然離博古通今差得很遠,但是怎麼說也不能算是目光短淺,這幾年下來東奔西跑的,也在外地呆過一段時間,很多名勝風景我也是看過的,可是這樣的花,我見都沒見過。
形容一個東西“紅”,有很多種手法,像硃紅,桃紅,鐵紅,晚霞紅,珊瑚紅,雞血紅等等,可看到這朵花,看到這種紅色,我的第一反應,也是唯一的反應就是“血紅”,我從沒見過那樣一種紅,紅的那麼詭秘那麼妖嬈,冶豔而悽絕,是撞進眼裡就刻進心裡再也移不開目光的那種紅色,就好像那朵月白色的花一樣,瞬間就牢牢鎖住了我的目光。
我看著那血紅色的花,它正對我盛放著,不知道為什麼那觸目驚心的血色花瓣突然就有一點點模糊,模糊的好像是幻覺,我心裡“咯噔”一下子,幾乎就想破口大罵,孃的別告訴我小花他們三個也是我的幻覺,這他孃的真真假假我就可以好好去死一死了,正在這時,我忽然覺得虎口那裡一陣劇痛,人一個激靈,眼前那抹血紅忽然又清晰起來,然後一雙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悶油瓶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轉過去,別看那朵花。”
我依言轉頭,悶油瓶這才放開了我,我發現我們五個人站成一個曲面,但無一例外的背朝著湖岸,目光都有一點不自然的直勾勾盯著前頭,顯然也都是生怕跟那種妖花對上眼,我感覺我連扭頭都不太敢,生怕餘光接觸到那朵怪花,只有直著脖子道:“那花是什麼?”
黑豹子道:“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這種花應該就是藏族隱秘的神話傳說中的一種叫做‘拉昂娑羅’的花,它的名字意思是‘美麗妖嬈的暗夜女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