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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貌,還是見過自己極為不堪的一面,能認出我的可能幾乎沒有,我還是要避免萬一的可能。
商少長見我不言不語,輕輕點頭道:“好,我知道。”說罷起身走到窗前,他在這裡養精蓄銳,氣色已恢復不少,一腳邁上窗臺,便欲從窗子翻上房頂,又回頭道:“你,可要小心些。”
我輕輕一笑,見他言語之中,仍是掩抑不住的關切之情。揮揮手道:“你放心好了。”眼見商少長一翻一縱,已消失在我面前。我轉身向門走去,順便看看門外情況如何――我推開門,霎時臉色大變!
眼前身著素色錦袍,頭戴紫金冠的男子,不是寧王是誰?
寧王面沉如水,一掃我初見他時的風流儒雅,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極壓迫人的氣息!銳利的眼睛盯住我上下打量,卻沒發出半句言語。象是要從我身上看出什麼。我強抑住快要從胸口跳出的心臟,盡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自然,走上前肅容為禮:
“民女伊白叩見寧王千歲,千千歲!”
我說完這短短兩句,心已是吊到了嗓子眼,為了不讓別人得知我行蹤,在住店時我用的名字是“伊白”,即把我名字白衣二字掉了順序。雖不知道寧王親查欽犯是何許人,但能在這裡見到寧王,已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寧王輕哼一聲,眼睛又在我身上掃視一會,方開口道:“哦……沒想到一個小小女子,也居然知道本王。”
我不由大驚!我與寧王交識以來,卻從沒發現他竟精明至此!自己話中便犯了一個大錯誤――既然我是民女伊白,又怎會識得誰是寧王!
我連忙又拜道:“民女有罪!民女一介百姓,怎會識得王爺,只因在房中聽得門外稱王爺千歲來此捉拿欽犯,又見王爺龍彰鳳表,非一般小民可比,民女才斗膽相稱,望王爺恕了民女妄言之罪。”
寧王淡淡道:“你何罪之有……你一個尋常女子,居然頭腦如此清楚,也甚是難得啊……”又瞥了我一眼,道:“你可知本王為何要親自來捉這個欽犯麼?”
我小心答道:“王爺行蹤如龍,又豈是民女凡婦能得知?”
寧王一字一句道:“只因我要抓的人,是一個和你一樣聰明無比的女人――”寧王三根手指搭在鬍鬚上輕輕梳弄,緩緩道:“本王待這個女人推心置腹,可說無話不談,卻沒想到她居然恃寵而驕,矇騙本王眼睛!本王又怎能放過她?”
我臉色不由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寧王剛才一番話大有深意――難道……難道……只聽寧王右手重重拍在桌上,大喝道:
“白衣!你居然在本王面前還敢欺瞞本王,你是多大的膽子!”
“砰”地一聲重響,我聽在耳中不啻一個響雷!雙腿一軟,人慢慢坐在地上。
寧王他――居然認出了我的身份?!
不會!絕對不會!他從來沒見過我變成女兒身的樣子!
我張口道:“王……王爺……你許是……許是……”口連張幾次,那“認錯人罷”四字,終是吐不出來。眼見寧王慢慢踱到我身邊,俯下身來伸手抬起我臉,緩緩道:“原來江南江北大名遠播,就在本王治下的歸雲莊總管,人稱白衣卿相的白衣,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還將本王傻傻騙在鼓裡……你當本王是三歲孩童不成!”寧王手上突然加勁,幾乎要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喝道:“你居然還敢狡辯!若不是有人報信,我還是找不到你。你可知欺瞞本王是多大的罪名!如今,你就和本王走一趟罷。”說罷手一鬆,將我扔回地上。
謊言就是謊言,說出口後,怎麼也不會變成真的。
我是女子的謊言,終究怎樣都會被人拆穿。
我輕輕嘆口氣,躬身道:“白衣就隨王爺走,任憑王爺處治罷了。”伸手自桌上拿起自己的小小包袱,風先生送的焦尾琴已在逃命時遺在蘭夜手中,包袱裡除了小綠送的玉盒別無長物,琚雪還在袖中。我眼睛向窗格瞟了一眼,沉聲道:“王爺,請。”
我抄起手站在窗前,目光停留在窗外晚風中不住搖曳的垂柳。一線清溪潺潺自假山後流出,被夕陽映成點點金黃,歸鳥一兩聲嬌弱的暱喃,劃破空氣中靜靜的沉寂――我的影子被夕陽拖出一道長長的黑邊,幾乎也要與這傍晚的美影融為一體。
“這窗外的景色就如此吸引你?”寧王站在我身後,道:“你已經一動不動快兩個時辰。”
我身子輕輕一動,輕道:“是麼……原來時間居然過得這樣快……”慢慢回過頭來,笑道:“王爺,白衣在想一件事情。”
寧王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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