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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出聲――
裡面赫然擺著一對明珠!
兩顆珠子每顆都有拇指般大,色澤明潤,在陽光下放出淡淡的輝光,最難得的是兩顆一般大小,在盒中相映生輝,端的是世間罕有。
我合上盒子,皺眉道:“葉閣主讓你前來,不止是送我兩顆明珠吧。”
阿福躬身回道:“不敢瞞卿相,我家主人之意,乃是想邀白衣卿相去秋葉閣共事。”
我道:“葉閣主能對白衣抬愛,白衣卻是不敢領受,白衣只為其主,這葉閣主之請,卻是不能了,還煩你把這珠子還給葉閣主,閣主好意我心領了,也就是了。”把珠盒遞了過去。
阿福卻不接過,又從袖裡抽出一張紙箋,道:“我家主人還吩咐過,如若卿相拒收明珠,這裡有一個對子,想請卿相對來。”又把紙箋遞過。
我接過紙箋,只見這張灑金小箋上,用清逸狂放的字型寫著:從來芳草如舊侶。
我皺皺眉頭,這對子分明有一種暗藏於內的纏綿情致。想及此,我微微一笑,順手拿起旁邊的毛筆,也不端不正地在上聯下面寫上幾筆:
可信流水似君情
寫完後,我看著我的字歪歪扭扭,和葉知秋的字也可謂“相映成趣”,幾乎笑出聲來。將字跡吹了幾吹,待得墨幹後,將紙箋摺好,與緞盒一同遞給阿福,道:“將這個給你們葉閣主看過,他便會明白了。”
阿福還是不接,沉聲回道:“我家主人有話在先,說如若小人沒將明珠留下,小人也不用活著去見他了。”
“什麼?!”我不禁有些驚詫,這葉知秋居然下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命令,而且阿福看來也很願意遵守。我顰眉想了一會,突地靈機一閃,隨即笑道:“好啊,不收回,那我就留下好了。”又順手抽了一張白紙,在紙上寫下幾行詩句:
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
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
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裡。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
還君明珠雙淚垂,何不相逢未嫁時。
寫完最後一筆,我同對過的對子一併摺好,笑道:“這是唐人張籍的《節婦吟》,以寫給東平李師道,我不敢比張籍之才,但也藉此詩回我之意。葉閣主文心秀骨,看過此詩,必能明白。”將紙交給阿福,揚聲道:“送客。”
第十三章 殺人的刀
眼前,是漫天飛舞的白幃。
白幃如雪。
葉知秋的白衣也如雪。
葉知秋的身影隱在這如雪的白幃中,這天下聞名的秋葉閣閣主,此刻他的背影在我的眼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單和簫索!他低沉輕柔的聲音聽入耳中,也有一種淡淡的哀愁:
“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裡。……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這可是你真心想說的麼?”他一字一句道:“你就這樣死心踏地地留在歸雲莊,歸雲莊有什麼好?雲逸揚有什麼好?他們能給的,我一樣能給!”
我搖搖頭,突然覺得自己有千百個理由,但現在對著這孤高才絕的葉知秋,竟不知怎樣才能開口,“這不一樣的……唐人張籍所作《節婦吟》,乃是為了回絕李師道對他的再三誠邀,人不相棄,貧賤不移,秋葉閣確實地位極高,財力極隆,但白衣自讓歸雲莊收留,怎麼能忘恩,葉閣主好意白衣心領,可是,白衣實在不能離開歸雲莊!”
“恨不相逢未嫁時,恨不相逢未嫁時……”葉知秋口中低吟,手指不斷敲著幾沿,“水袂分處,勞勞新亭;春風過耳,呦呦鹿鳴……”他的聲音輕柔如最輕柔的春風,慢慢從白幃內流了出來。這聲音似最醇的醇酒,有一種令人迷醉的力量。在這種力量中,我覺得我的聲音,甚至我的身心,都被這種力量拖了進去。不知不覺中,我竟聽得我的口中竟也傳出吟詩的聲音:
折柳為君,清餘在心;人間流往,水墨無痕。
“人間流往,水墨無痕……悠然來矣,思然去矣;片花飛融,時不在矣……”葉知秋突然哈哈大笑:“人生苦短,兒女情長!我們可不要浪費了這大好光陰!”突然從白幃內疾如電閃般伸出手來,一下子握住我的手腕,喝道:“你這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你可是走不掉了!”他手勁奇大,我拼了全身的力氣,居然掙拔不住,驚恐之下不禁大喊:“來人啊!――你……你快放開我!放開我!”葉知秋更是放聲大笑,道:“這裡是秋葉閣,又有誰能救你!”
我凝眉怒視道:“你就是使盡全身的手段,也妄想讓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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