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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乃大忌,自不會鋌而走險。況且小皇子能得以立儲,卻也是在爹爹的預料之中。一則爹爹任吏部侍郎多年,後來又升了吏部尚書,朝中及外放官員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都與爹爹有關。爹爹為官清正,朝中自然有許多人感念爹爹的恩德。二來甄家為官多年,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又手握兵權,不少人生怕逢迎不及,唯甄家馬首是瞻。況且最要緊的是朝中眾臣也須揣摩聖上的心思,妹妹在後宮的恩寵天下皆知,大部分朝臣自然將寶押在了予涵身上。朱家雖也勢力很大,可是老太后薨了,當今皇后又不甚得寵,且並無所出。雖收了皇長子予漓在膝下算作嫡出,可是皇長子生母身份卑微,皇長子也素來不得聖意。所以終究是落了下風。至於二皇子予湉,生母只是一個無寵的宮女,雖給了敬妃撫養,可是馮家的勢力到底不能與甄家抗衡。而且看當時的情形,馮家似乎並無意為那孩子爭這儲君之位。”
我把玩著案几上的羊脂玉鎮紙,半晌方道:“哥哥素來謹慎,自不需嬛兒多言。只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唯有處處小心方可永保無虞。如今在後宮中我雖獨得聖寵,卻也不敢有絲毫大意。畢竟皇后還屹立不倒,且又對我恨之入骨。今年若不是太后大喪,九月便該秀女大挑了。因著太后大喪推一推,最晚也過不了來年正月。到時又不知是何情形。”
哥哥亦無語,我又問道:“那採月可有訊息?”哥哥默然搖頭,嘆道:“我先後派出了幾百個得力的親兵四下搜尋,仍然沒有訊息。”我苦笑道:“一個孤零零的弱女子能跑到哪裡去,好幾個月了,恐怕是已糟了皇后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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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月音信全無,令我情緒低落至極,加之天氣又冷,便整日閉門不出,只是讓婉愔多多留意皇后的動向。小允子亦不時帶來小路子、紅葉報來的延禧宮的訊息。陵容每日躲在宮裡不肯見人,私下裡差宮裡的內監出宮去配了好些草藥回來偷偷煎著喝。我便命小路子將每樣取些來,又召了溫實初入宮。
溫實初看了這些藥材,笑道:“是柴胡、當歸、炒松殼、白芍、玫瑰花、紅花、白朮、雲荃、白殭蠶、冬瓜仁、白附子。這方子是舒肝理氣健脾化溼的。可以祛斑。卻不知是誰用的?”我笑道:“祛斑的方子,溫大人說是誰用的?”溫實初沉吟片刻道:“若是她用的,這方子便不對。臣給她把過脈,脾倒不虛,卻是腎虛。只是不曉得是哪位太醫開了這方子。”我撿了一個玫瑰花骨朵隨手碾碎了,笑道:“並不曾有太醫請脈,是她自個在宮裡琢磨的方子,恐怕是從什麼醫書上尋來的。這方子不對,日日服藥可有妨礙?”溫實初搖頭道:“倒無大礙,只是去不得斑。”我笑笑道:“那便隨她去吧。”溫實初納悶道:“這主子怎地不傳太醫,倒自己開起藥來了?”我冷笑道:“怕是羞於大張旗鼓地尋那祛斑的方子,只恐去不了斑反招人嘲弄。”
溫實初去了,我望著書案上的藥材,心中卻生出幾分憐憫來,如今皇上待她冷了,宮裡素來不待見她的人便也愈發欺人了。前日便在鳳儀宮外被恬嬪當眾戲弄,那杜恬嬪的嘴當真刻薄得很。這原也是她的報應。
皇后仍然沒有什麼動作,每日只在宮裡寫字。難道因這立儲之爭的落敗,當真沒了指望,便也從此轉了性兒了?我猜不透皇后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也不再費腦子瞎猜,只是讓宮裡越發小心提防。
這日玄凌下了早朝過來,我正在東暖閣逗著予涵玩耍。予涵見了父皇,伸著手要抱,玄凌便笑眯眯地接過來抱在懷中。予涵一把抓住玄凌手上的羊脂玉扳指不放。玄凌隨手退下來放在予涵手中,予涵拿了玉板指咯咯地笑著,一鬆手便丟到地上,眾人皆嚇了一跳忙不迭地撿了,所幸並不曾磕壞。玄凌笑道:“這麼小就學會淘氣了。”說著讓|乳孃接過去抱了。我便親自拿玉扳指給玄凌戴上,玄凌又逗著嵐若玩了一會,方和我回後殿去。
玄凌在寶椅上坐了,又拉我坐在身旁。猶豫了一下,道:“赫赫的騎兵近來時常襲擾邊境,六弟今日早朝奏請去邊關戍守,朕沒有準。”我心頭突突亂跳,半晌方勉強道:“六王素來是個閒散王爺,雖然平汝南王立了大功,一向卻也甚少在朝政上用心。怎麼會突然自請去邊關戍守?”玄凌嘆道:“朕說了你可別惱,六弟怕是不肯娶玉隱,才遠遠地躲了。”我心中酸澀不已,強笑道:“皇上下了聖旨,六王怎能抗旨不尊?”玄凌搖頭道:“倒沒有公然抗旨,朕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我心頭五味雜陳,由不得落下淚來。玄凌見我落淚,卻也慌了神,忙拿帕子幫我拭淚。我暗自懊悔自己竟如此失態,便推開他的手,佯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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