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歷史上新教與天主教之間的衝突。19世紀蘇格蘭的天主教徒受到新教徒的排斥,天主教修道士擔心新教的影響和滲透,於是建立了凱爾特人隊,想利用足球反抗來自宗教的壓迫並證明自己並非低劣;新教徒於是建立了流浪者隊與之對抗,並開始了這對冤家長達100多年的宿仇。在人類歷史上,體育運動一直是一個民族用於強健體魄,提升民族精神的重要武器,猶太人為了反抗納粹的壓迫曾建立哈科亞赫足球隊來強健身體,增強自信心。另一對倫敦德比托特納姆隊和切爾西隊的衝突也源自於對猶太民族的矛盾態度。上世紀初,在托特納姆球隊附近居住著為數眾多的猶太人,它因此被戴上了猶太球隊的帽子,招致了許多其他球隊球迷的迫害,尤其是同城對手切爾西。本來與體育無關的種族主義被用在了對手的仇恨中,本來對猶太身份並不認定的一方卻逐漸將這種身份融入到俱樂部的文化中,而世界上有些球隊卻將猶太精神變成自身團隊氣質的一部分,如荷蘭的阿賈克斯隊。這時我們就可以理解為什麼在它的球場中會掛以色列的國旗,球迷臉上的大衛星一直陪伴著它的比賽。
如果說足球在英倫半島是宗教與歷史的一面鏡子的話,那麼在義大利則是金錢與權勢較量的工具。尤文圖斯和AC米蘭在歷史上的此消彼長其實是幕後的阿涅利家族與政治寡頭貝盧斯科尼的較量。它們採取不同的策略去影響裁判和操縱媒體。對前者來說球隊是家族的一個玩具,後者則利用球隊來競選,球迷們變成了競選支援的基礎,球迷俱樂部成為政黨在各地的總部。政黨的口號是足球助威的口號,黨派成員的綽號與國家隊隊員的綽號一樣。這種情況引起了義大利其他球隊的不滿和鬥爭。在足球王國巴西,幾乎有1萬名巴西球員在國外踢球,許多人寧可在法羅群島等小國踢球也不願回國,羅馬里奧當年甚至要自己掏腰包支付隊友的工資,巴西國內最好的球場設施也疏於維護,看球的人寥寥無幾,球迷叫不全本隊球員的名字,大量外資注入的巴西足球事業最終還是遭遇了失敗。作者深入分析了這些現象的原因。在巴西,足球成了外資和本國腐敗勢力所利用的工具,而在西班牙的巴塞羅那,足球是加泰羅尼亞民族精神的象徵。政府官員們把俱樂部的事務當成國家大事一樣討論。巴薩博物館是全市最受歡迎的博物館,它的受歡迎程度甚至超過珍藏著大批畢加索油畫的博物館。也許正是出於這種使命感,它的球衣前不加廣告,將足球作為一項藝術來崇尚。在弗朗哥統治時期,巴薩俱樂部一直是反抗獨裁統治的中心,球場是唯一一個加泰羅尼亞人可以盡情宣洩不滿的地方。弗朗哥和阿斯納爾總統都是巴薩的對頭皇馬的狂熱支持者,皇馬因此備得恩惠,但巴薩球迷沒有把場上的憤怒帶到場下,作者把這解釋為加泰羅尼亞人的實用主義精神。
如果想了解世界各地球迷們的真實生活,這本書可以滿足你的這個願望。作者帶著我們來到世界各大足球勝地,和最狂熱敬業的球迷一起觀看激動人心的比賽,一起體驗球場的氣氛,歌唱本隊,咒罵對方,瞭解觀眾們的每一種手勢每一首歌曲代表著什麼意思。我們會看到全世界武裝得最好的足球流氓團伙以及最具破壞力和傳奇色彩的足球流氓組織是什麼樣子,瞭解它們對人類社會的破壞和對歐洲文明的貢獻。我們會結識英國曆史上第一個足球流氓的頭目,他是個愛讀軍事歷史和希臘文化的特種部隊成員,自己寫書,還曾是矽谷的工程師;知道足球流氓組織發展到今天出現了幾種派系。足球流氓中有一少部分人是不可救藥的惡棍,是全球各大賽事重點排查的物件,除此之外還有一類是心智健全的無產階級,這些人有體面的工作,家室,但大量酒精進入身體後會變得有些野蠻。他們為本隊的榮譽和立場而戰。在狂熱地支援本隊的同時也是球隊所代表的利益的維護者。我們國家球迷的分野也越來越清楚。有人是AC米蘭的鐵桿,有人是國際米蘭的死敵,有人就喜歡巴薩,有人就是皇馬的擁躉。那麼為什麼喜歡這支球隊,除了足球本身之外,還應該更多地瞭解一些它們各自的歷史文化背景。國際米蘭代表著義大利北部的小資產階級。他們憎恨移民,在國際米蘭賽場的看臺上,種族主義的口號和標語要比貝盧斯科尼俱樂部的口號和標語多得多。AC米蘭很受義大利國內大眾的歡迎,但卻受到知識分子階層鄙視。巴黎聖日耳曼、切爾西、格拉斯哥流浪者、貝爾格萊德紅星隊,以及幾乎一半的義大利球隊以及歐洲大陸上太多的俱樂部都有著血淋淋的畸形法西斯史,現在這些都蛻變成了一種排外情緒,殘留著致命的種族主義陰雲。你在支援一個俱樂部的同時是否也認同它的文化和信仰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