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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一個花慣大錢的人來說,一天六兩銀子也不夠吃,真是無法想象二錢銀子如何應付吃住及其它。
書生的面子和生活的殘酷在文士心中打轉,最後想著:
“仙姑既然不要我死,必會給我一條生路,也許這少年便是神派來相助於我的仙童,聽他的應該沒錯。”
心中想定,就待答應,可還有一樁難處,小聲道:
“我也不會趕車。”
秦寶寶笑道:
“我教你,很容易學,如果連趕車都不會,那真的是無藥可救了。”X X X坐車子很舒服,趕車子可就苦了。
文弱書生那知趕車苦,但覺腰痠背痛,兩肩痠麻,唉聲嘆氣不止。
巨人的大毫,為天地抹上一筆昏黃,秦寶寶吩咐在城中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落店,給了那文士一錢銀子,道:
“一日二錢,一下午一錢,要怎麼花,隨你。”
捧著一丁點銀子,文士頓覺充滿希望與驕傲,生平第一次憑自己本事賺得的銀子,那份珍貴,有經驗者會明白。
抬頭挺胸的,文士抱著車裡的小嬰兒大步走進客棧裡的食堂,把一錢銀子重重放在桌上,聲音也大了:
“小二,先來一碗濃(又鳥)湯,再來一盅臘味飯、海鮮湯、四碟小菜,末了一壺福建浦田烏龍茶,我要好好享受。”
小二盯著桌上那一錢銀子,道:
“就這點錢?”
四周食客爆出竊笑聲,文士伸手蓋住那銀子,剎時面紅耳赤,他素來都有人跟在後面付帳,實不知一錢銀子能賣多少東西,只覺得自己賺的錢很寶貴。
小二道:
“小孩沒奶吃,來一碗(又鳥)湯倒是真的。”
那文士已沒了主意,喃喃道:
“是,是,就來一碗(又鳥)湯。”
小二拿走那一錢銀子,不久端來一碗(又鳥)湯和一大碗飯,上堆著一些菜及一碗水,又放下十來個銅板,道:
“喝水不用錢,飯也儘管吃到飽。”說完走了。
文士早餓得很,覺得眼前的食物已不適山珍海味,又須先喂孩子喝(又鳥)湯,看孩子滿足的表情,第一次感到做父親的驕傲。
秦寶寶就坐在他後面那一桌,不禁慶幸自己運道好。
衛紫衣帶他出門時,都會藉機救他如何花錢,沒錢的時候怎麼辦,雖然沒救他如何省錢,卻也不會天真到不知一錢銀子能買多少東西。
想到衛紫衣,秦寶寶感到甜絲絲,心道:
“大哥真好,教我應付出門時該注意的事情,不會一味的想將我塑造成不懂事的小娃娃,我如今可是小江湖了。”
目光又移到那文士,真奇怪他的雙親是怎麼教育他的,三十來歲的人了,居然除了花天酒地,不事生產。
根據寶寶在南京地面打聽,只知他姓拾名面具,父親擅製面具,非常傳神,後來不知何故致富,對面具的酷愛不改,還將兒子取名拾面具。
天下什麼怪名怪姓都有,秦寶寶還是好奇,忖道:
“真有人姓拾?回去可得問問大哥。”
每當他遇上奇事或難題,就想到要找衛紫衣,好象他大哥是萬事通,就沒想去問問當事人拾面具。
中國地大物博,怪事也特別多,‘拾’姓是真有,甚至有人姓‘三’,都有證可考。
吃著佳餚美味,秦寶寶心情好得不得了,何況還找到一名車伕,不必自己去應付那頭懶驢,兩個酒窩都笑深了,再則他覺得那文士拾面具身上似乎有某種秘密,當事人可能不知,他卻想把秘密挖出來,有好玩的,笑得眼都玻Я恕�
掌燈時分──
旅客為了明日趕路,都早早休息,秦寶寶替拾面具父子租一間房安歇。
拾面具哄著小嬰孩睡了,環視這間不大不小的房,心道:
“總算有個安睡之處,他實在是個好人。”
人是會在一夜之間長大的,拾面具已懂得把握現有的,過去的榮華富貴,宛如南柯一夢,夢醒,就該面對現實。
秦寶寶過來道:
“這裡我已經玩夠了,明日朝北走,我要回京城,你是跟我還是另有打算?”
拾面具苦笑道:
“我又能有什麼打算?”
秦寶寶皺皺小鼻子,道:
“你會不會記帳?”
拾面具囁嚅道:
“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