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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藤!”淚縈看了那盆長青藤一會兒,嘆息般的說。
週末又回到了自己的楓林,現在那裡已經不是那時整整齊齊的樣子,她坐在那株依舊紅得耀眼的野楓底下,盤膝,閉目,將自己的內息調勻。
大佛寺的晚鐘剛剛敲罷了最後一響,那鐘的嗡嗡聲,正隨著夜風,飄向黑暗的遠方。
週末突然覺得有些涼意,抬眼,卻驚見面前不遠處正站著智禪師。
他還是五十年前的模樣,年輕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明黃的僧衣外頭,披了件在大紅的袈裟。那明黃與大紅的鮮明對比竟然燙傷了週末的眼,讓她不敢睜開看,怕看了就再舍不下了!
“你來了!”智禪師突然說,聲音那麼溫和。
週末激動的睜開了眼,卻看見智禪師此時卻是背對著自己,眼光也是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但週末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誰,智禪師剛好擋住了週末的視線,可她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茉莉香。
“沒有,我沒有等太久,剛到而已!”智禪師突然搖頭道。
週末沒有聽見另外一個人說話,她的耳中只有智禪師一人的聲音,就像是她的眼中也只有智禪師一人的身影。
“你一路辛苦嗎?深夜裡還要讓你上山,其實,理應是我去,理應是我去!”智禪師似乎是在笑了。
就算不看,週末也能想得出他笑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到還不太夠45度,眼睛半眯著,卻是專注地看著眼前人。那微笑淡然而真摯,平靜卻似陽光般的溫暖。
“當然,我就陪你看偏這滿山楓葉紅吧!”智禪師這樣說著,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式。
週末聽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人移動時衣裙蹭著草地而發出的莎響,然後,智禪師就跟著那響聲竟走遠了。週末一急,抬手去彷彿是像抓住智禪師的衣裳,卻一下子碰到了身旁的樹,手上一疼,人也醒了。
面前哪裡有什麼智禪師呢?原來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在她的心裡眼裡,依舊是上演著過去五十年中,在她的面前出現過的畫面。而醒時,現實卻說,那早已經縹緲的無法追尋的過去。可她怎麼放得下這過去呢?
她要見到他,即使追到三十三重天上,九十九層地下,她要見他。
有一句話,她想親自問他,那一天,那一夜,是為誰……
第五章 月落烏啼霜滿天 1
梵終於還是成功的留在了淚縈的房裡,他輕輕枕在淚縈的腿上,已經睡著了。而剛剛折騰了這麼一個晚上,淚縈卻是沒有了睡意,她用手輕輕撫著梵的長髮,順著那柔軟的髮絲間穿過,有種奇妙的安全感。
淚縈想,她真是幸福,他用左手牽著她的右手,讓她隨時能聽得見他的心跳,他的快樂是為她、憤怒也是為她,他的生命就這樣的連著她的,永遠的纏繞下去,不用分離。
設若他們的宿命裡有那麼的一天,將歸去,魂飛魄散,生生世世都不再有重見的機會。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他們還在一起,山崩地裂了還在一起。
淚縈想過,如果有一天,她要將自己化成那一道生死界之間的界線,來守住人世間的安寧,她也將無憾。因為回眸處,有他,或者會流下那一滴淚,是為她離去而流下的淚。如果真得是那樣,她這千年萬年的守望也就值得了吧!
原來,他們這些身在碌碌紅塵中的人是這麼的幸福啊!
想愛也可以,想恨也由他,自己的命在自己的手裡,幸福也在自己的手裡。
真是幸好,如果當時智師父執意讓梵落髮為僧了呢?那麼他們此生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就算相見了,他們能夠愛上彼此嗎?就算真得愛上彼此了,他們還能夠牽手走這人生路嗎?那樣的不得已,讓淚縈想來就覺得痛苦得幾近窒息了。
其實,淚縈從來未曾這麼深地思考過她與梵的愛情。不過,今天,當那個妖要進黃泉想去見智師父時,她還是被深深的觸動了。
為什麼呢?!天譴也不怕了,也要去見師父一面,無論師父生前給了她多麼大的恩典,此時,人已去了,即使見上那麼一面又能如何呢?
難道說?!
淚縈一驚,她是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壞了!
不可能的,智禪師是達摩禪院輩分最高、法力道行也是最高的得道高僧,他早已經修得出離人間煙火。此次圓寂,也不過是脫去了肉身,赴西方歸位去了而已。智禪師早已是佛,是佛怎麼還能身陷紅塵,更不會有什麼兒女情長!
況且,如果智禪師動了情,依著他那樣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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