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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醒”的嚴浩聽到了耳邊如潮水般湧動的聲音。他的身體在迅速地下墜。
過了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已經處於一片深深的水底,沒有光,沒有其它聲音。他只是覺得這一片水域並無多大,他的手指能觸控到兩邊堅硬如水泥般的阻礙——他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何地——當他把手再向上摸索時,能觸及到的還是堅硬如水泥般的阻礙。
這是一個水池——嚴浩隱約地判斷出來。他想叫“救命”,但四周充斥的水迅速灌進了他的嘴裡——又苦又澀的味道!
然後,他的知覺經歷了短暫的“空白”。潛意識再次被“喚醒”時,他已經站立起來,所處的地點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多麼熟悉的走廊——四周空曠無人,只有他的腳步所發出的回聲——他看到走廊的盡頭有人站在那裡,他欣喜地奔過去,他太恐懼了一人呆在這裡——他看清楚了那人——就是自己呵!是另一個嚴浩站在那裡嗎?——他看見了對面的自己露出了微笑。
他走近了那個人。那個“自己”。有一瞬間,他感覺二人合而為一。
最後,他看見了夏老師,看見了沈子寒,看見了廖廣志,看見了週一峰。
他從催眠狀態中甦醒過來了。
“很順利。”他聽到了週一峰發出的喃喃自語的聲音。
週一峰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到外面休息一下。”
外面的陽光是明媚的,嚴浩看起來精神還有些恍惚,像大夢初醒一般。
那個楊老師已經準備好了紙和筆,週一峰搬了張椅子坐在了嚴浩對面。
“現在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嚴浩抬起頭看了週一峰一眼。眼神陌生而慌亂。
“我……很多,很多……”嚴浩說的很慢,不像在回答問題,倒像在囈語。
週一峰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我好像在一個水池,我呆在水底。”
“水池?哪裡的水池?”
“不知道,是一個密封的水池,很黑暗,我很害怕。”
“噢,你小時候有被水淹過的經歷嗎,比如游泳溺水?”
嚴浩搖搖頭。突然他問:“周教授,人在催眠狀態時感覺到的‘我’,是真正的‘我’嗎?”
週一峰想了想說:“可以這麼講吧!那是你潛意識的我,也是真正的我。”
“但是,我還看到了另一個我。我不知道我是誰,他又是誰?最後,我們融合到了一起。”嚴浩慢慢地說。
坐在他們旁邊的沈子寒和廖廣志一直沒吭氣,從他們的表情看得出,嚴浩與週一峰的對話是令他們費解的。
“然後呢?”週一峰問。
“然後,我就醒了。時間好像並不長,只是從水池,到一條長長的走廊,再到看見另一個我。給我的感覺只有幾分鐘。”
“但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二十分了嘿,你在裡面呆了一個半小時差不多。”沈子寒插話說。
“是哪裡的走廊?能想起來嗎?”週一峰緊盯著嚴浩的眼睛問
嚴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地說:“解剖教室。”
“啊?”沈子寒與廖廣志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連週一峰都對這個答案大為驚愕,他猛地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臉上現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你想想,你說的那個水池,是不是很小?是不是像一個屍池?”
。。
心塵 十七(3)
嚴浩點點頭。他雖然沒有見過屍池,但憑著直覺——他感覺沒錯。
週一峰還是用三個指頭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然後他說:“很奇怪,我得仔細想想,仔細想想。”幾乎和上次一樣,他又擺擺手說:“你們,先走吧。”
嚴浩沒說什麼,第一個從沙發上站起來,低垂著腦袋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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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塵 十八(1)
蔣伯宇失蹤了!
而比這個訊息更糟的是——胡天軍從球場直接被送到了附屬醫院急診室。一些皮外傷倒還不要緊,只是蔣伯宇的拳頭竟把他打成了脾臟破裂。腹腔內大出血差點要了他的命。送到急診室的時候就已經臉色蒼白,近乎休克!除此之外,鼻樑骨折也會讓這小子兩個月都得蓋著紗布呼吸了。
很簡單的一起球場風波就這樣被重新定義成了一場惡性鬥毆事件。而蔣伯宇也從路見不平的英雄變為了有可能淪為階下囚的通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