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2/4 頁)
局局長譚丕眺、經委主任甘五一、工行副行長鮑勝、紅衛化工廠廠長勞一巴、天安物資公司經理錢如代,還有市裡的頭兒:程副書記、劉副市長、宣傳部溫部長……不說了不說了,慶哥,今天全交底了,千萬替我保密。”
其實,吳典恩是有意向西門慶透露這些秘密的,要加重自己在十兄弟中的份量,首先得加重在西門慶眼中的份量。這麼些年來,他吳典恩忍辱負重,沒少看人白眼,現在他想翻身求解放了。要認真說呢,這些秘密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他只說了幾個人的名字,也沒說具體事實,頂多只是一點線索。有句民諺說無官不貪,這個道理如今的老百姓個個心裡明白,還用得著他說嗎?這麼一想,吳典恩心中也就暢然了。吳典恩平時話不多,今天卻談興頗濃,好象要把幾年憋在心裡的話統統倒出來,談的又是他一直關注的官場問題,因此說起話來如魚得水。吳典恩說:“要說買官賣官,也不是始自今日,最早的賣官制度始於漢朝,漢武帝后期,連年同匈奴作戰,國庫空虛,朝廷公開賣官收錢,當時,出500萬錢可以買到‘常侍郎’的官職,相當於現在的副總理呢。到了清朝,賣官稱為‘捐納’,用錢、糧、草、畜都能換來官職,清嘉慶年間,5090兩白銀能買個知縣,到了光緒年間,官價下跌,知縣只值900多兩銀子了。”
這些平時鑽研來的知識,總算派上用場了,在西門慶聽來,卻覺得那般新鮮。吳典恩繼續侃侃而談:“明朝崇禎皇帝都聲稱:”
有資即可博官,才品俱在勿論。‘翻譯成今天的話說,就是有錢就能當官,什麼才幹人品,全都無所謂。清朝末年的光緒是個好皇帝吧,可是他的老婆珍妃——那個口口聲聲要堅持走改革之路的女人,照樣也幹賣官的勾當。“說著說著,吳典恩忽然將話題一轉,微微笑著說道:“慶哥,你經商這麼多年,口袋裡也不缺銀子,什麼時候也來買它個官銜玩玩。”
西門慶一怔,隨即說道:“我哪裡是那塊當官的料?”
吳典恩搖頭說:“當官要什麼料?廣東人有個笑話:家長見兒子不好好唸書,便威嚇說,再不好好念,長大了只要當幹部一條路。當官最不需要本事了,只要會拍,會見風使舵,保準行。”
西門慶的心思有點活了,試探著問道:“我一個做生意的,能有什麼官可當?”
吳典恩沉吟片刻,回答道:“忘了那幅對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只要想當,何愁沒有你合適的官銜,比如市個體勞動者協會主席,比如醫藥公司的經理副經理,有了官銜,撈錢會更容易,我想這個道理慶哥是懂的。”
西門慶說:“這事容我再想想。”
吳典恩說:“還想什麼,快準備銀子吧。”
正說著,錢福仁一夥人從按摩間裡走出來了,一個個滿面春風,臉藏喜色,神情好有一比:好象在大街上撿到了金元寶,又擔心被人發現。仍然是錢福仁上來同吳典恩打招呼,這一次西門慶不怕被冷落,他主動迎上前去,自覺地向錢福仁靠攏。方才聽了吳典恩一席話,西門慶如同醍醐灌頂,合適的時候,也買它個官銜來玩玩,這話是吳典恩說的,也正中他的心思,過去,他依仗官場中的老丈人嫌了幾個,嘗過同官場勾搭的甜頭,但是,西門慶想,不能躺在光榮薄上睡大覺,不吃老本,要立新功。門慶沒想到,當官原來如此容易,使了點銀子,由吳典恩出面找到劉副市長家裡(其實這點芝麻小事用不著找市領導,但是吳典恩說,閻王爺好見,小鬼難纏,不如直接找大頭頭便當)劉副市長一個電話打到工商局,沒等上幾天,西門慶的烏紗帽發下來了,全稱叫做清河市個體勞動者協會主席,簡稱個協主席。雖說是個虛職官銜,但好歹也是官,同毛主席江主席同後邊兩個字呢,逢到傳達中央檔案精神什麼的會議,司儀在臺上大聲念:請市委書記田大化同志、市委副書記某某某同志……市個協主席西門慶同志,(他的名字往往排在最後)到主席臺就坐。這時候西門慶便會做個深呼吸,往上提一口氣,然後邁著方步登上主席臺,臉面上感到無尚榮光。轉眼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西門慶開著車,帶著禮品來到吳典恩家,計有一箱月餅、兩瓶貴州茅臺、四盒腦白金和八包偉哥。當著吳典恩妻子的面,送上月餅、茅臺酒和腦白金,趁吳典恩的妻子進廚房倒茶之機,趕緊拿出幾包偉哥悄悄塞到吳典恩手上。吳典恩沉著臉問:“什麼東西?搞得這樣神秘。”
西門慶附在他耳邊說:“進口偉哥,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仁兄天天為官場操心,我這是一點小小的慰勞品。”
吳典恩不慌不忙收好偉哥,一邊笑道:“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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