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1/4 頁)
西門慶一大早就起床了,他給應伯爵發了個簡訊,對方很快回話了,問什麼事,西門慶說:“有沒有時間?哥們去岫雲庵散散心吧。”
應伯爵機巧地回答:“要說散心,今天還真的沒時間,前幾天約好一個廣告客戶等著要見面。不過要是陪慶哥去看月娘嫂嫂,那又得另當別論,應某再怎麼忙,也心甘情願奉陪。”
西門慶笑道:“千張逼抵不過你一張嘴,伯爵,現在正是需要你這張嘴出力的時候。”
岫雲庵座落在清河市南郊,一條彎彎曲曲的清溪河,使這塊地方顯得十分清幽,特別是在早晨,乳白色的霧氣打從河面上嫋嫋升起,沿著緩和的山坡飄飄蕩蕩,像一副大寫意的中國畫,空靈且富有生動的意境。西門慶開著他那輛桑塔拉私家車,到達岫雲庵時是上午十點多鐘,清溪河邊的草灘上,幾頭牛在吃草,更遠的地方,有幾個農夫在田裡勞作,走過河上的那座水泥橋,離岫雲庵已經不遠了,西門慶把車停在一個空曠的場院裡,正要步行朝岫雲庵走,這時迎面從庵裡出來了兩個人,西門慶盯睛一看:來人不是別個,正是他的岳父岳母,一時間分外尷尬,看看四周也無處可躲,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對著岳母宗伯孃低聲叫道:“媽。”
宗伯孃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把一張微紅的臉扭向別處,一副懶得搭理的派頭。一旁的吳千戶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老幹部,趕緊向西門慶伸出熱情的雙手:“是來看月娘的吧?好,好,知錯就改,歷來是我們共產黨人的優良作風。”
西門慶心想,別看吳千戶此刻對他無比熱情,還不是為了他那個寶貝女兒今後的日子好過點,吳千戶的心裡,只怕恨不得拿把刀子殺了我呢。不知不覺地忽然想起了社會上的一個說法:一個人要想在當今社會立足,主要依靠的是兩巴,一是嘴巴,仰迎奉承,溜鬚拍馬,討得頂頭上司的歡心,自然能在官場青雲直上;二是雞巴,娶個官老爺的千金,等於綁票者手中有了個人質,只要讓千金玩得高興點,就有了漫天要價的本錢。應伯爵見西門慶只顧發愣,心裡也有些急了,忙不迭地向吳千戶和宗伯孃陪笑臉,嘴皮上好似抹了蜂蜜般討好地說道:“自打我月娘嫂嫂離開之後,慶哥從沒睡過一天好覺,日夜裡長嘆短籲,埋怨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千般好的月娘嫂嫂給氣跑了。我勸他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犯了錯誤不要緊,改了就好,您們猜慶哥怎麼說?他說這個錯誤犯得不輕,只怕想接月娘嫂嫂不容易,就算月娘願意回家,她的父母親也不會依,我說慶哥你太把人看扁了,人家吳市長一個老幹部,覺悟怎麼會同普通老百姓一樣低?難道吳市長會同你慶哥一般見識?慶哥你只管去接回月娘嫂嫂,吳市長這兒的工作,由我來做。於是兩三天前就相約好了,來岫雲庵接月娘嫂嫂回家,沒想到這麼巧,正好碰上了您們二位老人家,呵呵。”
應伯爵一張巧嘴,說得在場的幾個人心悅誠服,情景不再像剛才那麼尷尬,宗伯孃臉上的也由微笑取代了慍怒。應伯爵接著說道:“二位老人家準備回市裡?時間還早著呢,乾脆在庵裡多玩會兒,逛逛清靜的景緻,抽個籤算個卦,順便也幫慶哥做一下月娘嫂嫂的思想政治工作。”
西門慶也在旁邊插嘴說:“小婿平時多有過錯,還望二位老人家海涵。”
宗伯孃此刻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她偷眼朝吳千戶瞄瞄,看以前當過副市長的丈夫如何表態,吳千戶被應伯爵一口一個吳市長叫得心花怒放,一隻手興奮地在空中指指點點:“這個,這個……就依照應大記者的意見辦吧。”
於是,一行四人重新折回去岫雲庵的路上。隔老遠,岫雲庵那個女尼慧雲主持便迎了上來,一手捏佛珠一手打揖:“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吳千戶、宗伯孃和應伯爵他是認識的,分別打過招呼,只有西門慶有些眼生,於是問道:“這位施主是——”
應伯爵搶著答道:“這位呵,吳市長的乘龍快婿,吳月娘嫂嫂的如意郎君,清河市赫赫有名的富商大老闆,十兄弟的龍頭老大——西門慶。”
慧雲主持臉上露出過份誇張的驚喜表情:“呵呵,是西門大官人哪,久仰久仰。”
岫雲庵東邊有間清靜的禪室,慧雲主持領著那四個人,在禪室裡稍坐片刻後,吩咐一個年青的小尼姑去叫吳月娘,西門慶說:“慢著,還是我們去看她吧。”
說罷朝應伯爵丟個眼色,兩個人站起來要跟那個小尼姑出去,慧雲主持說:“這樣也罷,夫妻間總免不了有點秘密,人去多了反而不好,慧雲,你帶二位施主去。”
於是小尼姑在前,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