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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低聲地說:“我們不想……打。”
劉鳳山繼續說:“就算部隊能維持,別忘了,你們還有將近百十人的婦人和娃娃呢。”木村徵在那裡:“這……”
“很簡單,交出武器,只有這麼一條出路——聽從民主聯軍的安排!”劉鳳山說著,站了起來,“你們還沒有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軍隊打過交道,試試嘛!我們不會用刺刀威逼你們交出武器,給你們留點面子——明天上午九點整,在離通化五華里的喜慶村口,我們擺兩張桌子,把你們想交的武器放在那兒,至於那些小槍小刀嘛,你們喜歡還可以留下。我們還給你們安排了適當住所,準備了糧食,把老婆孩子安頓好。今後嘛,如有機會,一定送你們回日本。”
木村一郎深思著,久久無語……
第二天上午,木村一郎率領他的部隊,緩慢地奔向喜慶村,田登喜山和丸本松少佐與他並駕齊驅,白土上尉跟在後面。“如果照著那個劉鳳山說的辦,我們也就做到了一要活命,二要回家了。”白土治成說。
“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丸本松說。
“打,我們並不瞭解對方的兵力部署情況,何況通化還有兩萬多日本難民在他們手中。”田登喜山說。
《鷹神》第一章(14)
佇列裡有人淒涼地唱起“荒城之月”。木村一郎長嘆一聲:“敗軍之將難當啊。明治以來,一直受著皇國為中心的教育。我們沒有剖腹自決,就已經愧對天皇了——那個中國人說得對,還顧什麼面子?我的夫人和女兒要活命,要回家,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不過,總是敵人嘛,當初我們俘獲中國士兵的時候是怎麼對待他們的呢?所以不能完全相信他們的話,要試探,要小心,要隨機應變,要準備打!萬一要把我們引進他們的包圍圈呢?所以要將女人和孩子拉開一公里的距離,一旦受到攻擊,就可以後撤嘛。”其他三個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兩個兵回來報告說:“前面就是喜慶村!”部隊停止了前進。
木村一郎拿出遠望鏡邊瞧邊說:“村口沒人,一個人也沒有。啊,那兒是擺了兩張桌子。”丸本松也在向兩邊山上看:“木村君,山頭好像沒有埋伏。”
“要仔細看看……沒有!那好吧,白土君,你通知後邊,等我們進村之後他們再跟上!”
“是。”白土掉過馬頭往後面跑去。“走吧!”木村一郎率領他的小隊進入喜慶村。
村口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在一顆歪脖子大樹下,放著兩張桌子。很安靜,連個雞鳴犬吠聲也沒有。
軍官們下馬,將部隊排成數行,依次透過那兩張桌子,把機槍、步槍、手榴彈和戰刀及劍統統放在桌子和地面上。最後木村和幾個少佐,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一種難堪和悲哀的氣氛中,交出了他們的武器。
此時,幾個穿“民主聯軍”服裝的年青幹部,從村子裡走出來。
一個幹部問:“木村少佐嗎?我是這兒的管理員,請隨我們去你們的宿營地。”
木村的部隊進了村莊,才看見一些來往的居民,居民中也不過有十幾名“民主聯軍”戰士。看見他們來了,其中還有面帶笑容,表示歡迎的人。
11
這是一座四層樓房,大概是日本職員的單身宿舍。一層是飯堂浴室和大房間,二層以上是單人或雙人房間。
“少佐,帶家眷的住三層以上,其他人住在一二層!”管理員說。人們向指定地點散去……
木村一郎坐在小沙發上,呆呆地望著分給他的這間房子,腦袋一片空白,也不知把經常摸軍刀的手往何處放是好。走廊裡傳來了日本女人的說話聲和孩子的笑聲……
木村的妻子,一個比他高半頭的三十餘歲的漂亮女人,領著一個五六歲的很好看的小姑娘,笑著走了進來,當她看見木村那種憂傷而又疲倦的樣子,馬上就悄悄地領孩子走進洗臉間。
木村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她們,仍然呆坐著,當聽到洗臉間妻子發出的尖叫聲時,才像從夢中醒來似的衝進去:“出什麼事啦!”卻看見她的妻子紗玉慶子笑眯眯地說:“這有一袋大米……”
木村的女兒田原大叫:“我要吃大米飯!”“啊!”木村目瞪口呆,驚訝地愣在那裡。
“這兒還有煤油爐,燒點水給田原洗澡行嘛?二十多天了。”木村的妻子慶子問。
“可以,有油嗎?”木村明顯地感到開始輕鬆起來。返回身他又坐在小沙發上。
女兒田原拿了一個圓形彩色鐵盒走出洗臉間說:“爸爸,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