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白,還得裝著聽不懂。”
“那你就說你是……”苗雲脫口說。
“我不是,我就不是日本人!”明子提高了嗓門。
苗雲看了一眼在前面奔跑的田原,說:“剛才不是說,不管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有好人嘛!”聽完這話,望月明子沉默了。
“小妹,我想去開飛機!”苗雲對明子說。
“什麼,開飛機?”明子有些不理解,“那可不行,你忘了那個方教育長都摔死啦?”
《鷹神》第二章(13)
“總不能眼看著那些王八蛋把咱們父老鄉親糟蹋成那個樣子!”苗雲下定決心地說,“再說,共產黨這幫子人,不像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方財主、警察土匪。我學開飛機,跟著他們幹,幹到底!”
望月明子停下了腳步,瞪大眼睛望著苗雲:“哥,真的?”
“我苗雲下了狠心,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田原在前面衝兩人喊起來:“姑姑,快來看哪!雪裡頭長出花兒來啦,紅的,還有黃的!”大風颳過鬆林,一片片雪花飛舞下來。
8
木村一郎的宿舍還是那間有洗手間的房子,如今已經整理得乾乾淨淨,其突出的特點是牆上掛了毛主席和朱總司令的像。在牆角一個特製的木架上,安放著一個神龕,神龕前用白布蓋著小盒,盒前是一張四寸的方翔雲的照片。紗玉慶子點了三支香,插在佛龕前的小香爐裡。
木村頭上仍纏著繃帶,面色紅潤,看起來氣色好多了,正靠在床頭看書。慶子欲言又止,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有點兒奇怪!”
木村抬起頭:“什麼?”“好像,”慶子說,“好像苗鳳小姐她……”
“我不是一再跟你說,不要叫她小姐,”木村說,“顯得我們‘見外’,叫同志。”
“唉,救命之恩,終生難報啊。”慶子說。
“是。”木村點了點頭,“就是將來有了回國機會,我也不打算匆匆忙忙地走了。一是,我要等方教育長的妹妹來;二是,一定想方設法讓苗鳳上學,要不就學點航空方面的技術。”
“這我完全理解!”慶子說,“可是,我感覺她……她會日本話!”
木村笑了:“怎麼可能呢?一個在中國山溝裡打獵出身的姑娘……”
“在你傷勢嚴重的時候,發著高燒,你用日語要水要藥,她可從來沒送錯過!”
“她和田原好,田原教的唄!”
“有一天,我聽她在洗衣服的時候,哼唱著‘荒城之月’呀!”
“唉,唱歌麼,田原天天不是在唱嗎?”
“‘荒城之月’呀,女兒從來就沒學過,也沒聽過這種歌曲呀!她還不到六歲。”
“這……?”
“讓我來試試吧!”
“你?”
明子和田原的笑聲從走廊裡傳來,兩個人高高興興跨進門,田原叫著:“爸爸,媽媽,你們看!”手舉著從雪裡採來的小紅豆和野臘梅的淡黃色小花。
木村很驚奇地說:“冬天有這麼漂亮的花?望月明子說:“這種叫野臘梅。陽曆三月就從雪裡冒出來啦!”
慶子問:“田原,你採它幹什麼用?”田原脆生生地問答:“送給方叔叔!”
明子從洗臉間取出一個裝了水的小瓶,田原把那幾枝小花插在裡面,恭恭敬敬地擺在方翔雲照片前邊,還深深地鞠了一躬。木村動情地說:“好孩子,好孩子!等你長大,也不要忘了這位方叔叔!”田原眨巴著大眼睛,認真地說:“田原不會的。”
慶子對兩人說:“你們洗洗手吧,我準備了好吃的東西!”
“太好啦,太好啦!”田原拉著明子進了洗臉間。
慶子突然大聲地用日語對木村說:“木村,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木村大不解地用日語問:“什麼事兒啊?”
慶子回答:“我想送給苗鳳小姐一件禮物!”
木村更加奇怪:“什麼禮物?”慶子從手上取下來一顆戒指。
“金戒指?”木村說,“這……她怎麼會要呢?”
慶子說:“那我就拿到集市上換兩塊手錶,一塊送給她,一塊送給她哥哥,他每天在機場裡站崗,多需要呵!”
木村表示同意:“那好吧。”慶子說:“我現在就去!”說著抓起一個大披肩來就要往外走。
明子在洗臉間聽得一清二楚,急得她忘記了地點和物件,走出來冒然用日語脫口而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