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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趙牛鼻子臨走時拍著魚子的肩膀,笑呵呵地對魚子說自己的火眼金睛相人從不走空。
魚子用反感的眼神凝眉看了對方兩眼,表示對對方的討厭。
“小子,不信?看到沒!我娘以前說我有大富貴,生我時天上全是金光,家裡也是金光,所以,我前年在雲南那邊搬山時摸到了這個。”說著那趙老道張開嘴巴,指著牙齒上的一圈毫無血色的假牙,說那是從滇王李家山掏摸到的一副玉牙,正宗的千年崑山老玉,是滇王的老媽子戴過的。魚子看著呵呵癲笑的牛鼻子牙齒上的一溜毫無血氣的玉色假牙,驚得毛骨悚然,後退了好幾步,趕緊讓那趙牛鼻子走出斜眼家。
“這癲子是誰啊?就是永淳鎮那個癲道士趙狗寶?這人看上去跟名子倒也名副其實。”斜眼斜著眼睛看著趙老道離去,斜著身子邊回頭望那趙老道離去的背影,邊向他父親鬼鼻七問。鬼鼻七嗯哼地答了聲,對著癲道士的傻憝背影笑了笑。
鬼鼻七說那癲道士原本是鄰鎮的人,二十來歲時,因為走山頭打了一群軍閥匪兵,為了避禍,跟人跑到了北方,入了什麼響馬道(盜)和北洋軍閥,可人又十分膽小怕死,從不敢真正做過什麼大事,五六年前為躲避馮玉祥和閻老財閻錫山之間的軍閥戰亂,又從北平跑到附近的鎮上,到處亂逛,仗著學過點土道士的本領,加上老家就在永淳鎮,地熟人也熟,四處亂來,藉著道士的名號,不是搬些亂山頭(亂山頭就是小戶新墓)倒些無名鼠鬥,或者就是乾脆聚眾掘富盜豪,什麼事都幹。前些天,跟鬼鼻七兩人相遇,不知是誰說了他遇見摘桃老者的奇事說給他聽,競然起了要得到那本《陰陽宅》的貪心。
魚子和斜眼沒興趣知道那趙狗寶的人生逸事,只想儘快知道鬼鼻七是否真是跟柳家夫婦說過金砂礦的事,這事是不是鬼鼻叔也跟老太醫劉四老兒說過,以至讓這幾人相繼患了同一種病症,死於非命。這鬼鼻七無奈地向魚子點頭,又宣告原先自己只是想找兩個有些特別經唸的人,看看怎樣把那些弄到的金砂變成精貨。
魚子和斜眼聽到鬼七承認自己確實是找過柳鐵匠,也找過劉太醫,而柳鐵匠和劉太醫都曾經偷偷獨自到那段河流的彎路灘塗處,淘尋過金砂,但鬼七說他的目的只是讓兩個老友可以跟他同享清淨和富貴,同有一些相似的追求愛好而已,並非是要故意置這兩人於萬劫不復。
“本來我知道他們兩人也無法找出合適的煉術後,我就放棄了這種追求,那些運回來的砂礦,原封不動地放在了屋中。”鬼鼻七領著魚子和兒子斜眼,進了內屋的一扇隔壁的暗門後,讓他們看他數年前無意中得到的一堆金砂。鬼七說自己明白把砂礦煉成精貨的艱難和危險,所以也勸告過兩人放棄了自己冶煉才好,不然不知會不會發生什麼後果。
“那唐明皇就煉過這種金砂,但他那是被道士們用方術騙的,當時那些給唐明皇演示點金術的傢伙也沒露真本事,所以,我猜這種點金術多半會很困難,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鬼七無奈地嘆息,相信這種會點金的術士,不是一般的人,他的師傅也沒有給他傳授這方面的術數。鬼鼻七向侄子和兒子嘆息:“他肯定會這些路數,只是擔心我輩會紙醉金迷於其間,奢華極欲,違了大道,故不作傳授而已。”
當下,鬼七跟兒子斜眼和魚子說了自己找到金砂的經過,把那本殘缺不全的《陰陽宅》拿出,給兩人做些功課,讓他們都看一看這些魚子和斜眼還未曾接觸過的神奇,讓兩人動手,每人抄一部,好讓日後要是有誰還想來賴取這本書時不至於有後顧之憂。鬼七的言下之意是自己無心於那些玄虛的玄學虛理,也不想再弄什麼相地尋寶之類的塵世煩勞,只想一心一意好好過陣清靜日子,衣食無憂就行了。
魚子和斜眼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鬼七這種嘆老的悲苦後面的用意。
斜眼對父親毫不客氣地譏諷了兩句,說老爹年當益壯,嘆什麼老啊,那二姨三姨不都只是三十來歲嗎,三十女人一支花,這婦還未老,夫怎麼敢老逃役稅了。斜眼當著魚子的面,毫不客氣地用譏弄相摻的話語來諷刺自己的父親鬼鼻老道。
(也許有人懷疑鬼鼻七即是道士,為何還會娶幾門妻?其實在我們地方上,雖說自唐宋以來,民間信仰的宗教一直都是道派,但人們對道派一向很寬宏,不會從一些違揹人性的清規戒律上刻意苛求道士們的修養,要求道士們終生不娶或是守戒終生,人們一般沒有這些苛求;且個,鬼鼻七是個土家道士,土家道士雖也受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齋戒,日常生活也不殺生,不吃魚生狗肉和牛肉,但娶妻卻是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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