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第1/4 頁)

壁圖畫人們的伙食費充其量不過每天1毛5分錢。

生活費高是高一些，但是，距離吃雞、鴨、魚肉，還有十萬八千里！

也是偶爾殺過少量的雞，大都是逢年過節的時候，連隊在上級統一安排下。

從來沒有這樣大批次的宰殺雞羊還有兔子還有野雞。

面對大量雞的屍體，炊事員又是在很多女人的眾目睽睽之下，誰個都有在女人面前表現自己慾望的本能。

你爭我奪，

爭先恐後，

大顯身手，

逞能好強，

手中幹著，嘴裡喊叫著，

這樣！

這樣！

你咋那樣！

那樣把雞毛拔不乾淨。

你會剝皮嗎？

你要是不會，我來！

我也是剝過羊的！

注意，別把苦膽弄破了。苦膽破了，肉就不能吃了。

靠，別說是苦一點，就是雞子大便，也是你爭我奪！

事務長吳胖子眯細著眼睛，身邊站著一個美麗的少婦。

美麗的少婦雖然衣服粗糙，臉上也是風韻出眾。

事務長吳胖子和美麗少婦兩個人眉來眼去。

夫人問：“你們是不是要吃母雞呀？”

事務長回答：“就是！就是！做熟了，我給你家一些！”

夫人說：“不要！不要！不要！”

事務長說：“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我們要送給所有的老鄉，大家一起吃。同甘共苦嗎。哈哈！”

夫人倒胃著說：“我們沒有吃過母雞。我們這裡沒有吃雞肉的習慣。”

事務長說：“是你們沒有吃過雞肉吧？”

夫人點頭。

事務長問：“為什麼？為什麼不吃雞肉？雞肉很香的呀！”

夫人說：“我長這麼大了，沒有吃過雞肉。不但我沒有吃過雞肉，連我媽媽，我奶奶也沒有吃過雞肉。我們根本不知道雞肉可以吃！”

啊！

事務長顯然驕傲自豪無比：我們部隊經常改善伙食，經常雞鴨魚肉！等熟了後，我讓你先嚐嘗。

夫人倒著胃連忙跑步而去，好像面對洪水猛獸。

好像狼來了。

一片狼藉。

炊事班的伙房院子裡，包括伙房裡裡外外，一片狼藉。

雞毛。

羊皮。

汙血。

腸子。

肚子……還有從動物腹腔裡掏出的沒有來來得及排洩的糞便，還有糞便和血跡，還有什麼母雞的腦袋，鳳爪，還有綿羊脖子上弄下來的韁繩，還有兔子的籠子，還有柴火，還有蒸汽騰騰，血腥煙霧，人的另樣眼神。

啊，這就是人民子弟兵，咋的和原來曾經的什麼兵沒有什麼兩樣呀！啊！都是大兵嗎！大兵就是大兵。大兵在本質上首先是大兵。這是千百年不變的事實。

煙霧繚繞，腥氣沖天。很快，腥氣變成香氣。

“錘子”對早在一旁等待的連長邀功請賞：報告連長，已經可以會餐了！連長李手記命令司號員：吹號！

司號員的號聲比平時吹的有力嘹亮。

幹部戰士的步伐比平常走的節奏快，不但節奏快，還非常急迫還非常高興。

連隊改善伙食了，有雞肉，有羊肉，還有野雞肉，還有兔子肉，百十號人，圍成十多個圈子，以班為單位，進行開飯。

開的飯是剛剛從不法商人手中奪回來的企圖欺騙壁圖畫人的便宜的珍貴山貨，雞鴨羊肉。

誰吃雞屁股？！錘子在喊叫。

連長李手記感嘆：如果能夠弄二兩，就更好了！

副指導員李瑞雲說：注意群眾影響！

周圍有很多群眾在觀看。他們觀看是他們稀罕。

連長李手記問：夥計，你說這裡也是社會主義20多年了，咋他媽的這樣落後？靠！連個雞也不知道吃。

李瑞雲說：還吃雞？連肚子還填不飽呢！你看看他們穿的戴的。

啊！就是，一個破衣爛衫，一個個面有菜色，一個個窮困潦倒的熊樣兒……

他們應該感謝我們高機連。

如果不是我們來這裡開荒種地，他們還在原始社會里徘徊徘徊！

哈哈，開開荒，種種地。可不要開人家女人的荒，種人家女人的地呀！

就是！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