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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衛生紙的這面不能再重複使用了,就翻過來使用另一面。
硃紅廠說:“給我一點,給我一點!”
於全西說:“你自己沒有?”
硃紅廠說:“沒有!我沒有!也沒有土坷拉磚頭蛋子什麼的!”
於全西就給硃紅廠一張。
啊,硃紅廠的身旁是一個個提著褲子也是來討要楷屁股的衛生紙的老鄉戰友。
大家把於全西口袋裡的衛生紙分光了,才基本上揩完屁股。大家已經揩完了屁股,手裡的已經骯髒的衛生紙卻不忍心丟掉,這是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下,在大庭廣眾下揩屁股。大家分明是已經沉迷了。不捨得丟掉衛生紙。
新兵於全西帶頭。
新兵於全西提起褲子,“次拉”的就係住了牙子的腰帶。牙子的腰帶,可是比原來曾經帆布的叉子腰帶精幹多了,只這麼的一“次拉”,就把腰繫得緊繃繃的。
硃紅廠也是牙子的腰帶,牙子的腰帶是部隊的服裝裝備。
所有的新兵的腰帶都是清一色的牙子的腰帶。
和新兵於全西一樣,
這所廁所的一拉坑上的拉大便的新兵都已經站起來,都已經拉住了腰帶,都已經跟著隊伍朝宿舍裡疾步的走。
如果說是疾步的走,倒不如說是迅速的跑。
一百五十多米的距離,只用了幾分鐘,大家就氣喘喘吁吁的就跑到了宿舍裡。
班長孟迴游瞪著眼睛一直的呵斥:“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佔著茅坑不拉屎!拉個大便扎堆!以後不允許!快!快!快!集合了!開飯了!團長政委在等著和大家一起吃餃子。你們誰洗手,報告!”
啊!洗手?可以洗手呀!一直就沒有洗手呀!說是叫洗手,到什麼地方洗手呀。在什麼地方洗手呀!原來在農村的時候,洗手洗臉也是基本每天都可能進行一次的,家裡洗臉洗手一般是在早飯前進行的。每天能堅持一次的洗臉已經是相當衛生了。現在,不是早上,是就要晚上了。就要晚上,洗臉乾淨給誰看呀。還要洗手。就是,手上就是髒了。洗不洗呀?大家就竊竊私語。
曾另並問李軍餉:“你洗不洗呀?”
李軍餉唧咕:“洗不洗都可以,在什麼地方洗呀?!”
就是,到什麼地方洗手呀?也沒有洗臉洗手的盆子呀河水井水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落在黨員新兵於全西的身上。班長馬新有問:“於全西,你們洗手嗎。要洗趕快,帶上你們的毛巾肥皂,來。快,快!跟我來!”
班長馬新有就像一群羊的牧羊人,更像一群羊的頭羊,所有的新兵就像被放牧的羊,跟著班長馬新有擁擠著出了屬於他們現在宿舍的狹窄的門,擁擠著在狹窄的走廊裡往前走。
雜亂的腳步聲,壓得已經中年的樓道的預製板好象要嘰嘰嘎嘎的響!
走過連部的門口,走過八班七班的宿舍的門,走過了下樓梯的路,在已經是臊氣非常濃烈的門口,班長馬新有站住了。站住了的班長馬新有指著結啄冰冷的地面囑咐:“小心!滑!小心滑倒了!去吧,開啟水管!”
大家蜂擁而進。
不知道是誰不小心就被滑了一下。
因為人擁擠著想甩倒也沒有甩倒。
馬新有說:“發揚風格,發揚風格,先人後自己!”
班長的話有人聽見嗎?
不知道。
大家再爭先恐後,
大家在推推搡搡,
大家甚至開始互相指責,互相指責主要發生在不同地域的新兵身上。
硃紅廠洗了自己的臉,在他還沒有洗完的時候他就一直的喊:“於全西,於書天!李化學,孫書傑……來呀!來呀!”
於全西,
於書天,
李化學,
孫書傑……
等等老鄉當然就擁擠著過來。
硃紅廠的周圍被湖北的九頭鳥包圍了。
河南的侉子為了得到自己老鄉佔住的水管就理直氣壯。
湖北的九頭鳥當然也是理直氣壯!
雙方的人都是理直氣壯,雙方的人員都是兵強馬壯,雙方計程車氣都是甚是高漲。
河南侉子新兵的嘴就不乾淨了。
於全西這個原來曾經幹部的新兵本位主義非常的重,哥們義氣非常的哥們,於全西厲聲的叫:“是硃紅廠給我們佔的,日你姐,你們憑什麼!”
湖北的九頭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