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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卻發現這哪兒是個東西,分明是個人,誰知道又是哪家的醉漢倒在這路上起不來了。
那人也被他這麼一踢,一壓也給弄醒了過來。模模糊糊的發出一些代表疼痛的音節。
離洛從他身上翻下來,伸手碰了碰疼的厲害的額頭,觸手卻是一片溼潤,已經出血了。撫著額頭的手因為驚訝有些停頓,隨即就笑了,笑的有些陰鷙。血順著額頭流下來,洇溼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條。
“這是在哪兒?”躺在地上的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慢悠悠的支起自己半邊身子。離洛側耳聽著他的動靜,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清潤,不過調子聽著有些輕佻,而且也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離洛判斷這個人應該是被追殺的,他的聲音雖穩,呼吸卻是有些急促,他們家行醫的,這個人應該是受了傷。
沒有眼睛,其他感官往往比普通人敏銳,用聲音和其他的感知去獲得自己想要的資訊偶爾會比眼睛獲得更多的東西。
“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嘿,問你吶,吱個聲唄。”那個人接著發話,語調帶笑。
呵,虧他還笑的出來。
“晚上,快要到卯時了。”離洛不在意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聲音清冷,“你好像受了傷,要隨我回去醫治嗎?”
羅剎鬼醫邀約去治療,可從來都不是行善事的。
“哈哈,先生聲音這麼好聽,想必是個美人吧?”
離洛不理:“我一家就住在前面的不遠處。一起走吧。”
“有美人同行,那自是一定要去的。”
離洛前面走了兩步,卻發現那人沒有跟上來,有些疑惑的回頭。
那人接著出聲,“恐怕得勞煩美人幫著些了,我這眼睛不方便。”
離洛愣了愣,方才憶起這人剛剛問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若是視力正常的人又怎麼會問起這個。
兩人僵持了半晌,終究還是離洛回身牽起了他的手,雖是同為眼盲,但離洛畢竟熟悉這裡的一草一物。該怎麼走也自是清清楚楚。
如此一來,那男子便在離洛的藥堂住下了。那語調輕佻的男子自己說,他的名字叫做化舟。
化舟,舟渡世人。
把所有亡靈引渡到該去的地方便是死神的職責。
不過離洛聽了這個名字,只是冷笑了一聲,倒真是委屈了這名字,跟了這麼一個人。
化舟也是幾天以後才知道離洛原來也是瞎子。只是與自己這種可以痊癒的傷不同,離洛是生來沒多久造疾,便毀了視力。記憶裡是一點光明都沒見過。
化舟聽了這個也是一笑,心道,怪不得成了這麼一個生人勿近的性子。
化舟幾日落得清閒,既沒有上頭命令來催,獵殺物件似乎也還沒找到他的所在前來索命。幾日以來,看起來竟然是白胖了不少,不過依舊是一副風流人渣的德行。
“我說,你這藥堂怎麼沒生意?”化舟蹭到離洛處,死皮賴臉的待著不走,“若不是這一室藥香,我還真要懷疑懷疑你抓我來是要幹嘛?”
離洛:“哦,”尾音上挑,有一種誘惑的感覺,“我看你病也快好了,何時付診金?”
化舟沒個正形:“只要美人想要,隨時來取。妾身隨時願意以身相許,下嫁予美人。”
“呵。”離洛一聲輕笑,並沒有在多說些什麼。
這藥堂人少也是有原因的。這個空間有些混雜,卻也還是以人類為主,雖是沒有現代人類那麼高明的科技,不過一些奇巧玄學之術卻是多的很,比如,離洛就在研究復明之術。
眾所周知,羅剎鬼醫醫術雖是高明,不過得他相助,診金可是自己的一雙眼睛。
病雖要緊,可這世上終究還是有其他大夫的,自然這藥堂是門可羅雀了。
化舟接著逗離洛道:“怎麼,先生不信?”
離洛:“若世有眾人,欺你,騙你,傷你,惡(念wu,四聲,取義,厭惡。)你,你當如何?”
化舟油嘴滑舌:“別人倒是不清楚,但若是先生欺我,騙我,傷我,惡我的話……”
離洛淡然:“你又當如何?”
化舟語調輕佻:“自是憐之,惜之,愛之,護之。”
離洛冷笑:“你倒是好心腸。”
化舟:“客氣客氣,只對先生心腸好而已。”
外面天色晴好,黃鸝翠啼。
室內涼風送爽,藥香滿溢。
離洛:“你可有看過日出?”
化舟:“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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