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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帶著那隻快要散了的魂魄,消失在了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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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季從容的站在那裡,銀白色的眸子冰冷,白袍芊塵不染,就連站著位置都未曾移動分毫。倒是化舟已經遍體鱗傷,衣服上滿是血漬和塵土,血開始不斷的滴落在地上,唯一沒改變的估計是他嘴角那抹笑,依舊是輕佻而無賴。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勝負已定的戰鬥,且不論兩人的實力懸殊,化舟是死神之主,可六季是第一任掌管冥界的人,冥界的人,手下那些絕活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六季輕輕的撐開傘,擋住陽光,風吹過,傘骨的鈴鐺發出的聲音輕輕的,柔和的,就好像要勸人停下來,讓人休息一樣。
氣刃劃開空氣,直接奔向化舟而去……
化舟站在原地,心底一片平靜。
呵,一定要讓我對離洛食言,可惜對於結果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呢,老頭子。
倒是離洛,只是又對離洛食言了,還好是最後一次。
化舟想到了那日出,看了那麼多年,已經審美疲勞到一點都不覺得它美的日出。先是魚肚白,然後淺緋,再然後豔紅,最後亮成一片不敢直視的白……刺目卻誘惑的……白……
第53章 你回來了
想象之中的支離破碎並沒有到來,氣刃在化舟前方遇到屏障,瞬間沙塵四起,飛沙鋪了半邊天,只是屏障這邊,卻是紋絲未動。
化舟在劇烈的響聲中睜開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來人,隨後笑道,“喲,殿下怎麼來了?旒夏城主呢?”
朔歌淡然道,“他睡著了我偷跑出來的。”
化舟:“……”
化舟無語,倒是六季看著朔歌也沒什麼過多的反應,朔歌先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只是六季沒理他。
六季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卻越變越亂了。
那麼,還要不要繼續打下去?
其實,他只是從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了繼續下去的目標。他自己在開始迷茫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若是當年他為了莫名的理由傷自己,那麼,自己現在不是也是在為了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繼續嗎?
不是為了權勢,也不可能是為了報仇,因為自己沒有恨過他——不,是恨過的,但是那種恨和想要血刃他的恨不一樣。說起來,那種恨倒不如說是怨更確切一點。
這邊朔歌從交給了化舟一個盒子,冰涼冰涼的,不大,水晶一樣透明,能剛好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化舟做了那麼久的死神之主,自然知道這盒子裡放的是什麼,一般而言,都是一些殘缺的魂或者魄,只是不太明白朔歌把這個交給他幹嘛。不過他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觸手生寒。
朔歌:“剛剛有個男子要我交給你的,說是給你黃泉路上找的伴兒。”
化舟抬起頭看了朔歌一眼,隨即瞭然,小心收好,本來嬉皮笑臉的,此時卻只是平靜的道了一聲“多謝”。
六季有些複雜的看著朔歌,“所以,時至今日。你是要站在他那一邊。”
朔歌笑:“可別誤會,我只是來看熱鬧的,順便幫你們處理一下後事。不過可惜……他的後事估計已經處理了很久了。”
六季:“為了來看個熱鬧而費心打破了封印?”
朔歌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朝著六季走了過去,嘴角含笑,風沙開始在他的身周纏繞,帶起略長的黑色髮絲,血眸妖嬈,眸底含笑。
六季不動聲色的略微退了一步,那些揚起的沙塵已經撲到了他的衣服上,可是他卻像是沒有想起來要用法術來避開這些沙塵。
朔歌依舊在向前走,一步又一步,優雅而隨意,如同來自古希臘神話中的西方神祗。
六季握著傘的手不自覺有些顫抖,可是面上不曾露出分毫。
六季:“你這還不是要對付我嗎?”
朔歌笑而不答,輕輕的抬手撫了一下被氣流吹亂的髮絲,腳下步伐不停,手在放下的時候六季清晰的看到他的指尖銘文的流動。
一瞬間,六季幾乎覺得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對我出手?
無論是千百年前還是千百年後……
為什麼……
朔歌指尖銘文散發著淡淡的光澤,轉眼便如同閃電一樣朝著六季疾馳而去……
六季呆呆的望著那疾馳而來的殺意……沒有一點想要躲避的慾望。心裡只有疑問,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