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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衛吐吐舌頭,咧開嘴悻悻地笑了。
這一晚,小衛接電話接到手臂發酸、嗓子沙啞。她到還輕鬆,其實大部分聽眾只是想要一個好的傾聽者,並不需要她指點人生方向,這方面,她似乎很擅長。
夜已經很沉了,風還在窗欞間嗚咽,她抬手開啟了燈,看著自己的影子被燈光一直拉長到沙發後的牆壁上。
在牆壁另一側的夏奕陽,他今天的心情平靜嗎?
假如那通電話真是他打的,當然,一定不會是因為她,他並不知道她回國,他只是碰巧打進去,那個讓他心裡面充滿無力的傷感的女子是誰呢?
她失笑地撥開落在前額的碎髮,凌晨二點,她不上床睡覺,居然在操心這件事?
神經過敏!
一睜開眼,十一點。風已經停了,陽光不錯,仰起頭,北京上空的天露出久違的湛藍。這讓她想起奧克蘭的天空,一年四季都是這麼的藍,其實她還想念在奧克蘭的自如感,雖然那時常常在夜裡會因為想家而痛哭失聲。回到北京才一月有餘,她卻象不能好好地呼吸了。
也許不該回北京的。
這個時間,夏奕陽也是在家中的。他沒有過來敲門,她也沒有特意過去打招呼。他們又不算是特別要好的同學,沒那麼多話能聊,再說,他是主播,應該很忙。
早飯和午飯並作一餐,坐下來吃時,照舊開了電視和自己作伴。
看著螢幕上那個正在接受美女主播訪問的男子,她啞然失笑。她不知他播新聞時是什麼樣,作為訪談物件,他有些放不開,也不接美女主播熱情如火的注視。美女問一句,他答一句,簡明扼要,不然就是搖頭或點頭。大部分時間裡,他是淡淡微笑,好象自己只是擺在鏡頭前的一把椅子,並不重要。幸好美女準備充分,不斷有影片插播。
世間的事就是這樣,你成功了,以前一點努力就能發出巨大的光芒。如果你失敗了,你再大的努力也只是寒夜裡一點微光,能溫暖誰?
他在電視臺打過雜,做過記者、編輯、外景主播。有一次,颱風在浙江海寧登陸,風雨大作中,他腰間繫著繩子,對著鏡頭拭去臉上的雨珠,舉起了話筒,但就在下一刻,鏡頭前的人不見了。
“那個時候,你害怕了嗎?”美女問。
他點頭,“怕呀!”
“在你失蹤的兩天裡,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沒有生存的可能了,可是你奇蹟地挺過來了。在你獲救的那一刻,你想什麼了?”
這個問題好象很難,他沉吟了好一會,才答道:“活著真好!”
現場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美女似乎被他的回答若惱,笑意不那麼甜了,“不過,很多人都說你因禍得福,你現在是臺裡最年輕的新聞主播。”語氣間,不無諷刺。
“你這樣說是鼓勵我們的同行去冒險嗎?”難得,他也打起趣來。
“不敢,不敢!”美女連連擺手,“好了,夏主播,我再問一個問題。你的朋友透露,做主播並不是你的意願,而你選擇了這行,是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這是真的嗎?”
現場靜得連呼吸都如驚雷。
他仍是笑得很淡,“只要我沒有單身的打算,我所有的一切都將會與另一個人分享的。”
碗裡的飯見底,她收拾碗筷進廚房洗刷。
下午四點,她聽到夏奕陽關門的聲音從外面出來。
晚上十一點,她換衣服準備去電臺時,她聽到他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外。
凌晨二點,她裹緊外衣走出電梯,扭頭看了看對面緊閉的房門,沒有燈光漏出,他睡了吧!
連著兩天,和從前一樣,他們一次都沒在電梯口碰見過。
“葉姐,昨天《午夜傾情》的郵箱都爆了哦,我挑了幾封有意思的列印出來,你看節目用得著嗎?”小衛遞給她一疊紙張還有一張碟,“陳奕迅的歌,很適合夜晚聽。”
她離開六年,什麼都落伍了,明星們的大名,她聽著都很陌生。陳奕迅,她到有幾份熟悉。
關上直播間的門,坐在調音臺前,戴上耳麥,再沒有緊張感了,反而感到親切。
“播音前,有位漂亮的小姐推薦我聽聽陳奕迅的《好久不見》,我很喜歡裡面的歌詞。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像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你會不會忽然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回首寒喧和你聊聊天,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提從前,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這歌不知怎麼,讓我有點心慼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