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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會轉交給艾俐。”葉楓接過。
教授推推眼鏡,清咳了兩聲,“這是給葉小姐的。我在北京還要呆兩個月,在葉小姐方便的時候,我想能請葉小姐出來吃吃飯、喝喝茶,只有我們兩個。”
不必加上後面一句,葉楓也聽明白了。“教授,你會不會誤會了?”葉楓啼笑皆非地捏著便條。
“葉小姐是我今天的驚喜,緣份的事,誰都難以預料!”教授一板一眼地說道。
好人真是不能做,葉楓欲哭無淚。
出了餐廳,她假裝沒注意教授射向她的灼熱視線,連再見也沒說。本來就沒有再見。
“哈哈,他真這樣說?”艾俐聽她說了教授的邀約,很不厚道在路邊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覺得他是病急亂投醫。”她苦笑。
艾俐拭去眼角的淚,“可能到了這把年紀,選擇的範圍越來越小,已經沒辦法那麼挑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很差?”她氣憤不平,推了艾俐一把,突然發現艾俐象失了魂似的盯著街對面。她順著艾俐的視線看過去,斑馬線的盡頭,劉偉柔情蜜意地牽著一個笑得象朵似的女子,正在等綠燈亮起。
“艾俐,我們走吧!”她拖了艾俐就走。
艾俐酸澀地收回視線,整個人呆呆的。
“我是他學生時,他說學院禁止師生戀。我們成了同事,他是別人的丈夫。他離婚了,戀上了自己的學生。我真的很呆,其實不管在他的什麼時期,他身邊的人都會是我。因為他不愛我。牙套妹,你說我到底在守候什麼呀?”艾俐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迸流湧出。
她無奈地抱著艾俐,任四周的暮色將兩人緩緩罩住。
少女的暗戀,是悠長而輕盈的,與其說是戀,不如說是崇拜。成年之後的暗戀,卻是漫長而苦澀的,她希望得到回應,希望得到承諾。當希望變成絕望,除了默默流淚,又能埋怨什麼呢?
你有愛他的自由,他亦有不愛你的權利。
本來吃完飯兩人想好好地逛個街,葉楓也想添幾件輕薄的春裝。天氣越來越暖,大衣已經穿不住了。艾俐哭成個淚人似的,在哪裡都成外人注目的焦點,兩人只得打車回家。她在艾俐那裡呆到十一點,喝了兩杯乾紅,才回自己的公寓。
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艾俐的書房和臥室都擺著劉偉的照片,有講課時、用餐時、大笑時、沉默時。她看了更心酸,讓艾俐扔了,不要再看。
“留著吧,這樣我有可能死心更快。”艾俐苦笑,“因為看不到他,我會想得更兇。如果人真有輪迴,上輩子我必然是殺他全家的江洋大盜。”
她笑不出來,拿開艾俐的酒杯。
她和邊城也拍過許多合照,在出國前,她統統撕了。現在想找一張回味一下,都沒有。
夏奕陽公寓的門開著,又是原生態的山歌,語速悠長、纏綿,象是山風吹過麥浪,又象是溪水流過村頭,還象月光下姑娘脈脈含情的凝視。
她輕叩門。
也不知從哪天起,這已成了一個默契。當他的門開著,必然就是在等她。其實只要她回來,他若在家,門總是開著的。
她覺得他們相處的還算愉快。他們是同學,她沒有反感他的理由。他對她坦坦蕩蕩,表情從容,言語間謙和有禮,一派君子風範,還偶爾經常指導下她的工作。到底多吃了幾年傳媒飯,他比儼然已成她的良師。
“回來了?”他穿著深色T恤,灰色長褲。屋裡沒有開大燈,他可能是從書房出來的。淡黃的壁燈下,他的黑眸格外的深邃有神。
她沒有進屋,就倚著門框,“這什麼歌?”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喜歡嗎?”
她老實地搖搖頭,“比較而言,我還是喜歡通俗音樂,可能我就是一個俗人。”
他笑,“上次青歌賽,原生態組演唱時,我請人錄了一盤,我媽媽愛聽。”
“你媽媽是個歌手?”
“我媽媽愛唱山歌,可惜她不識字。我妹妹上了三年藝專,畢業後在縣文化館工作,現在專門替音協採集四川山區的民間音樂。我爸爸在我上高一那年,生病過世了。”
認識好多年,她好象是第一次聽他說家裡的事。她低下頭兩手交握,“你工作這麼忙,難得回家一次吧?”
“讀書時,要省路費,不能回家。現在是忙得沒時間回。前年我父親六十歲的祭日,我回去了一趟。哦,我妹妹五月想來北京玩,來的時候你幫我照顧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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